“嗖!”
“呃……”一支羽箭以迅雷不及眼耳之势,刁狠的射入一名契丹哨探的咽喉,紧接着,“噗嗵”那名契丹哨探,只闷哼了半声,便一头栽倒于马下。
“嘿嘿,指挥,这是今天的第十个了,您的好酒,小的喝定了!”先锋营什长高峰,略带得色的望着他的顶头上司,带领先锋营第一指挥出来巡逻的叶南山。
叶南山眯起两眼,看了看远处的滚滚烟尘,淡淡的说:“契丹狗急红了眼,喏,派大部队来了。”
高峰一边收弓入囊,一边笑道:“乡帅屡屡告诫我等,敌强我避,敌疲我扰,敌退我再进。嘿嘿,指挥,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最后一计,咱们赶紧撤吧?”
叶南山笑骂道:“小猴儿崽子,磨蹭什么?还不赶紧上马,咱们走喽!”
高峰翻身上马,挥舞右手,大声吆喝说:“弟兄们,带上敌军的战马,咱们走喽!”
叶南山和高峰他们走了,地上却散落着十余具契丹哨探的尸首,血淋淋的现场,展露出来的是,一个残酷的现实:李家军和契丹人之间的前沿情报战,已经达到了白热化的程度。
类似的惨烈场景,沿着濮州一线,在各处纷纷上演。只是,由于李家军的哨探训练水平更高,马背上藏着的黑科技武器层出不穷,令促不及防的契丹人,损失异常惨重。
出来的时候,叶南山一行人是一人两骑,如今,在干掉了契丹哨探之后,变成了一人四骑。
和战马配备并不算多的羽林右卫不同,契丹人的哨探动辄就是一名战兵,配备四骑到五骑,其机动侦察和作战的能力,高得惊人!
“指挥,乡帅给咱们配发的弹弓。话。
叶南山无奈的摇了摇头,高峰的大嗓门居然可以盖过如雷鸣般的马蹄声,简直是个异类。
高峰其实也么指望叶南山回答他的问题。他接着又吼道:“指挥,弹弓配上铁蒺藜,效果好得很呐!”
叶南山听了此话,不由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是啊。一晃眼间,跟着乡帅出来,已经超过五年多了。
乡帅,其实是从河池乡军开始,一直跟着李中易的老袍泽们,对他的亲昵称呼。
在李家军中,部下们对李中易明面上的称呼,就是多种多样。
从河池乡军一起跟出蜀国的老部下们,大多称李中易为乡帅,以显示出他们是铁杆拥护者的特殊身份。
说句心里话。河池乡军的旧部们,都对彻底改变了他们命运的李中易,感激得五体投地。
至于,羽林右卫时期投靠过来的部下们,则大多亲热的说:咱们李大帅。
少数投奔李中易的文臣幕僚,顾及到读书人的面子问题,他们见了李中易,基本上,都称其为相公。
称为相公,却又不带姓。这显然是文人们故意耍弄的文字游戏。
杨烈和左子光,那是学生的身份,执礼最恭。至于颇超勇这个党项族的精英,倒是很会钻空子。他索性学了李云潇的叫法,唤李中易为“爷”。
李云潇既是李中易的老部下,又是先锋营的指挥使,还要负责李中易最核心的内外事务,客观的说,算是心腹大管家一类的地位。
将来。李中易如果全面掌握朝廷大权,李云潇的儿子,很可能还要继续服务于李家的下一代主人,此所谓“世仆”是也!
此次出击之前,叶南山早就谋划好了,想打契丹哨探一个埋伏!
不管是羽林右卫,还是皮室军中,能够成为的哨探的都不是一般人。
李家军这边,要想成为待遇优厚到令人流口水的哨探,首先是身体素质和基本的武技要过关。其次,按照李中易的死规定,哨探必须选拔脑子灵活的聪明人,否则,哪怕是一箭穿杨的猛士,也要被淘汰掉。
契丹皮室军这边的哨探,除了弓马异常娴熟之外,还需要阅历丰富。
只是,擅长草原作战的契丹人,对于李家军的内情,知之甚少。
在大周这边,自从李家军初具规模之后,就一直视契丹人为最凶狠的敌人。
李中易心里很明白,如果大周和契丹国,一直保持南北并立的局面,就真应了赵老二的那句老话: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酣睡?
李中易所制定的军事战略,以及作战战术,始终围绕着契丹人天然具备的超级机动优势,进行高度有针对性的准备。
叶南山本以为契丹人不敢深入险地,却不料,后边的追兵,始终紧咬着不放,显然是恨极了,想抓住他们,生吞活剥。
“依第二套方案行事。”叶南山在如雷的蹄声中,简短的打出了几个手语,命令大家掉头向东。
洺州西南一百余里的太行山下,刘家铺,正在路旁休息的李中易,接到哨探的禀报:“折家军走出大山,距离此地仅有五十里。”
府州折家的儿郎们,脚力虽然远不如羽林右卫,却也算得上五代时期,最强悍的步军之一。
常年累月和党项骑兵作战,迫使养不活大批战马的折家,锤炼出了惊人了步战机动力。
李中易斜靠在一块大石之上,眯起两眼,望向折家军赶来的方向,长声一叹,说:“折家的老狐狸,这次的人情,可算是送得大啊!”
杨烈抬手,拍打了一下战袍上的灰尘,笑嘻嘻的说:“老师所言极是,折家的老太公今儿个的历史性抉择,将来必是赚得钵满盆满。”
李中易故意拉下脸,反问杨烈:“万一,咱们败了,折家岂不是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