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母乙没有落网,李中易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着说:“狡兔尚有三窟,何况是邪教世家呢?”
“爷,小的琢磨着,母乙必定事先挖好了地道,用于藏身。但是,小的敢断言,母乙必定还在金山附近。”李延清的一番客观分析,令李中易大感欣慰。
说白了,军法司就是李中易的军统,只是披了层执行军法的外衣罢了。真正负责抓捕母乙的,不是正规军,而是军法司。
天下万权,兵权至要!
在李中易的规划当中,除了监督军事系统的军法司之外,将来还要重新组建监督文官行政体系的御史台。
当然了,那是后话了。当务之急,是尽快找出母乙,不论生死。
“爷,临淄县境方圆百余里,金山附近群山环绕,虽然咱们在各处布下了斥喉,但是,人手明显不足。小的恳请您批准,将骑兵营整个的留下,协助抓捕母乙。”李延清说的一点没错,十分在理。
“骑兵营不可能全部给你,不过,可以由钱书德率领汉军骑,由你来全权指挥抓捕母乙。”李中易没有丝毫的犹豫,不仅当场答应了李延清的请求,甚至让一军之镇抚钱书德,临时听从李延清的安排。
用人要疑,疑人要用;专业的事,由专业的人去做,一向是李中易的基本用人原则!
从古至今,凡是说用人不疑的君主,那都是瞎扯淡!
人心隔肚皮,知人知面,谁知心?
绝对的权力,导致绝对的腐败!
同理,绝对的信任,往往意味着绝对的背叛,
须知,伤你最狠的,往往是你最亲近的人,而不是敌人!
比如说,老婆免费送你一顶绿帽,j夫居然是你最要好的朋友,肯定比敌人背后捅你一刀,更让你锥心刺骨,永世难忘!
“爷,事关重大,请恕小人抖胆,钱书德若不听小人的安排,该如何是好?”
李延清一向以办事稳妥著称,抓捕邪教头目母乙,原本就是他不可能推卸的责任,与其将来含糊不清的扯皮,不如现在就把权责划分清楚。
李中易当即笑了,顺手摘下一直挂在腰间的玉佩,轻轻的搁到书几上,然后推到李延清的面前。
“钱书德也是追随我多年的老人了,他只要见到这方玉佩,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李延清毕恭毕敬的捧起那方玉佩,定神一看,正面是一只很奇怪的老虎,下缘左侧雕了五个隶书小字:如意斋主人;下缘右侧则是一连串不认识的鬼画符。
李中易看出李延清的惊讶,但他并不打算解释清楚。因为,右侧的鬼画符,其实是掺杂了拉丁文的医生体狂草。
为了防止贴身的玉佩等信物被滥用,李中易和心腹重将之间,有着单独且唯一的信物联络方式,只有单线联系的两人才知道信物的含义。
举个简单的例子,这次是玉佩,下次就是紫金鱼袋,也可能是一柄木梳。
“爷,这是小人草拟的抓捕计划,请您过目。”李延清的目的达到后,原本重如泰山的心理包袱,被卸下了大半。
李中易接过十几页纸的抓捕计划,反复了看了三遍,又仔细的推敲了一番,笑着说:“你的计划已经很周全了,不过,还略有欠缺。我再教你一个笨办法,除了严密控制住外围,包括入山口之外,命人绕着南坡村,深挖一条宽约三尺深约一丈的壕沟,必有全新的发现。”
李延清转动眼珠子,略微一想,随即恍然大悟,情不自禁的赞叹道:“妙啊,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嗯,母乙必是藏于某条地道之中,而且,地道内一定不缺饮水和干粮。”李中易微微翘起嘴角,“如果咱们只是控制住外围,母乙耗得起,咱们却很难耗太久。”
李延清瞬间秒懂,主上逐鹿中原的计划,正在全面展开,和朝廷之间的决战,说不准何时就会爆发?
在这种局面之下,万余名汉军骑不可能一直待在临淄,陪着母乙等少数人,玩捉迷藏的无聊游戏。
“守忠啊,你记住了,母乙的狡猾前所未见,你一定要跳出寻常的思维,才有有所收获。”李中易极有耐心的提点心腹近臣,“比如说,按照常人思维,地道肯定是同向山里。然而,据我的观察,从南坡村通向金山脚下的直线距离,至少超过了十里地,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李延清并没有马上回答,等理清思路之后,这才条理分明的说:“工程量巨大,需要的人力物力,都异常巨大,而且,知道的人越多,走漏消息的风险,也就越大。”
李中易满意的翘起嘴角,笑道:“大胆设想,小心求证,勿枉勿纵,方为正理!”
李延清原本就是李中易身边最亲信的亲将出身,对于李中易的脾气秉性,有着与旁人不同的深刻了解。
大胆设想,小心求证,指的捉拿母乙这件事。
勿枉勿纵,则是在告诫李延清,不要仗着是特权机构,就敢胡作非为。
“小的一直谨遵爷的教诲,从不敢乱来。”李延清越了解李中易脾气,就越不敢仗势乱搞。
李中易的妻兄李安国,都被塞进新兵大营里,让教官们虐得很惨。据说,李安国屁股上的伤疤,还没痊愈,又被多次打烂了。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上梁不正,下梁才会跟着歪!
李中易这个主君,是个极其讲规矩和原则之人,下边的人谁敢不守本分?
“嗯,你去忙正事,我要去临淄县城里面走一遭,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