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上下打量了刘易阳一圈,眼前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长得不错,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身材挺拔。
单从外表看,刘易阳的确是个条件不错的,至少他表现出来给别人看的都是很好的。
刘易阳最大的加分项是就读于京大的大学生,只要他不作死,按部就班地念完大学,再努力争取一番,前途一片光明。
问题在于,刘易阳未免自视过高,他凭什么笃定他能让杜宝琴动心呢?进而让他当杜家女婿呢?他哪来的自信?
盛夏想不通,她干脆问出口:“刘易阳,我很好奇啊。你凭什么认定宝琴会看上你呢?你的条件在我们京大算是中等水平,长相和才学也是一般,你哪来的自信呢?”
刘易阳将之解读为盛夏对他的嘲讽和瞧不起,气得面红耳赤,“贱人!你凭什么瞧不起我?你和我有什么差别?”
“我和你当然有差别。你一门心思想走捷径,动了歪心思,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我花的都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从不会惦记着别人口袋里的钱。”
盛夏哈哈笑了几声,她拍着手掌说道:“谁告诉你那些东西是宝琴给我的?哪来的证据?你亲眼所见还是从谁那听来的?你这人真是太有意思了,造谣、污蔑全凭一张嘴!”
刘易阳笃定盛夏在撒谎,对于她的话,他是一个字都不信。
“你是农村出来的,怎么可能买得起那么多好东西?你少装模作样!”
盛夏眯了眯眼睛:“你私底下打听过我的消息?”
顿了顿,她又说了句:“还是说,班上的女同学,你全都打听过了一遍?昨天坐在宝琴后面的那个女同学,她的父母是干部,级别还不低。”
刘易阳的眼神微闪,他矢口否认,“造谣、污蔑全凭一张嘴!这句话还给你!你休想给我泼脏水!”
“解释就是掩饰,看来我说中了。”
盛夏闹不准刘易阳的心思,她总觉得这人的行事作风怪怪的,哪有一丁点读书人的风骨啊?在这个年代能考上大学的人都是真·学霸,自尊心很强的。
但刘易阳身上没有这种东西,他急功近利,贪图捷径,做事不讲规矩。
在刘易阳出声之前,盛夏最后警告了他:“刘易阳,看在同窗的份上,好心提醒你一句,你踏踏实实地学习,毕业就会有一份旱涝保收的好工作。你没必要搞这些虚的。”
这年代的大学生都是金疙瘩,日后几十年的建设都是靠着这些人,盛夏狠狠地嘲讽过,她心口的气出了,她不打算再纠缠着不放。
年轻人嘛,总有走错路的时候,盛夏不欲跟刘易阳闹得太僵,说完话就走了。
刘易阳死死瞪着她,眼中凶光毕露,面目狰狞。
盛夏察觉到他的恶意,轻轻地摇了摇头,心道:这人看来是没救了。
她上了车回家,鬼使神差地往后头看,果然看到了刘易阳的身影。
隔得距离有点远,盛夏无法看清楚刘易阳的脸,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恶意太过浓郁,她感受到了。
“可惜了。”盛夏失望地摇了摇头。
没人能在欺负她之后能有好结果的,不听劝,那就等着倒大霉吧。
杜宝琴跟家里人说了她被刘易阳纠缠的事情,当即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她开开心心地进厨房去烤面包、做蛋糕、做各种洋式点心。
因着她在国外待了几年,杜家上下又宠着她,杜宝琴在家的时间,绝大多数都是花在捣腾各种“洋货”。
杜家人的餐桌上,永远不缺各式洋式点心。
好些来杜家做客的人吃了杜宝琴亲手做的点心,赞不绝口,去那些蛋糕店买,都买不到那个味儿。
随着杜宝琴的手艺越来越好,来她家做客的人增多了不少,还有些人想跟着她学做蛋糕的。
杜宝琴比较享受独处的时光,她喜欢自己一个人做这些,平心静气,遵从她的内心。
前来“拜师”的人都没能成功,当她们离开的时候也没那么失望,杜宝琴总会给她们带上一份当天的“作品”回家。
杜妈妈进入厨房,问道:“宝琴,你这是在做什么?这些模具怪可爱的啊,你这是打算做饼干吗?”
杜宝琴指了指木雕的小兔子:“嗯,这个是小宝给我的灵感。”
“怎么说?”杜妈妈来了兴趣,她是很支持杜宝琴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闺女小小年纪离开她身边几年,待在人生地不熟的国外,一年难得回来一次。
杜妈妈心怀愧疚,她总觉得是她这个当妈妈的没本事,没能拦住老爷子和丈夫,眼睁睁看着他们将她最心爱的闺女送走。
杜宝琴笑着说道:“小宝跟你说,他在梦里吃到了小兔子变的饼干,吓得他在梦里哇哇大哭。”
杜妈妈素来是爱屋及乌的,她这段时间没少听闺女说起盛夏和她的儿子小宝,侄女小贝的事情。
“哈哈哈,小宝这孩子真可爱。”
杜宝琴跟着一起笑:“我想给小宝惊喜,请木匠师傅帮忙做了模具。妈,你看,我原本只是想弄个小兔子,结果人家师傅给我雕了十二生肖!”
杜妈妈拿去模具仔细看了又看,惊奇道:“哎哟喂,这仔细一看才知道,这一个个活灵活现的。宝琴啊,你有没有给人家木匠师傅加钱啊?”
杜宝琴不赞同地说道:“妈,你这也太俗气了。”
“这怎么叫俗气呢?”
杜妈妈摇摇头,这年月普通人的日子过得并不宽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