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浩听着包义这么说,便是呵呵一笑道:“你尽管办公去就是了,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来找我即可!”
这就相当于是给包义交了底,不用去管一月十五日的大婚怎么着,做好本职工作就行了。而且作为辅政大臣,唐浩还能暗中支持包义,一旦有什么人阻拦其办公,就是天王老子,他也敢碰一碰。
“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这一趟浑水,看样子是不得不淌一淌了!”包义郑重的点了点头,徐家势力就算是再大,可一旦牵扯到刺杀皇上这一件事上来,就算是有心护佑汉王也不敢摆在明面上来。
唐浩之前说的再清楚不过了,这明摆着的就是希望自己去调查一下那个汉王,是否和太平道有所瓜葛。而且听他的口气,这汉王十有**是跑不掉了,要不然进了京城蓟州,怎么又躲着不见人呢?
事实上,对于汉王朱珞来到京城蓟州的事情,包义也是知晓的,甚至是皇上朱勉也是知道的。只是最近忙于祭天一事,汉王不朝的事情,在当时就不了了之了。现在再提出来,却是时机恰当,而且理由充分。
此时此刻,包义心中已然清楚自己该怎么做了,便是告辞了唐浩。望着包义远去的身影,唐浩嘴角不由得弯了起来,却是转身进了重阳宫。
“皇上,龙体康健否?”
重阳宫中,张生全侍立在床榻旁边,见着唐浩进来,便是赶紧咳嗽了一声,旋即众多婢女与侍卫赶紧离开,顺手带上了宫门。
“你来了!”
原本躺在床榻上紧闭双眼的朱勉,此时此刻却是缓缓坐了起来,只是眉头依旧紧皱,显然是肩头上的伤口疼痛引起的。
“这装病都快成习惯了!”
朱勉并未真的昏迷,正如他所言的那般,只是在装模作样而已。而这一切,只有张生全知道。唐浩见着朱勉坐了起来,并未感到惊讶,显然他在胡太医说出朱勉脉象平稳这个结论的时候,就已经判断出朱勉这是在装作昏迷的样子。
那支黑箭确实有毒,但却没有达到置人于死地的量,也就是为什么太平道的刺客,在箭射命中朱勉后,却仍然要手持佩剑去斩杀朱勉的原因了。说来也算是朱勉庆幸,若是两支箭都命中了朱勉,恐怕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命呜呼了!只是,朱勉还不清楚这么一回事罢了!
而至于朱勉昏迷的目的,唐浩也能够猜测的出来,皇上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想要看看这太平道后面,有没有徐家的影子。甚至是更深一层次,假装昏迷的背后,实际上是要观察各方的反应。
眼前的少年天子可不是表面上的那么纯粹,其内心所想,就是唐浩这个老臣,也难以琢磨透,这也是唐浩自那一日朱勉到府访查之后,愿意效忠朱勉的原因。尽管如此,但唐浩的表现,却是具有一定的迷惑性。这自然是为了配合少年天子朱勉。
“皇上说的哪里话!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旦夕祸福,飞来的横祸,谁能够预测得到呢?”唐浩毕竟是阅历广阔的人,说起话来有板有眼的,“这一次太平道刺客的出现,背后必然跟某些势力有关!”
听着唐浩的话,朱勉自然明白他指的是哪些势力,但朱勉关心的不是这个:“作为一个民间组织,主要是救济穷苦百姓,现在它们派遣刺客刺杀朕,这里面的缘由,难道唐大人你就没有想过吗?”
唐浩闻言,不由得一怔,他是个人精中的人精,怎能不明白朱勉所指?太平日子里,这种暗地组织,难道会闲的没事来刺杀朱勉?纵使这个组织跟某些势力有关系,但毕竟是一个以传道为主要目的的组织,根本没必要招惹官府,甚至是派遣刺客刺杀朱勉。
然而,刺杀皇上的这个事情,人家太平道就是做了。此时此刻,唐浩的身躯不由得颤抖起来,脑海中冒出一个词“民变”。
“下面的那些官吏太不像话了,趁着边关打仗的日子,却是借口战争税的幌子,来压榨老百姓!”朱勉有些生气,只是身子刚一用力,肩头上的疼痛便是传遍了全身,“百姓困苦,自然是没处去了,那太平道也就在一些暗中势力的怂恿之下,前来京城蓟州刺杀朕了!”
“皇上说的极是啊!”对于朱勉的话中意思,唐浩是深有体会的,他毕竟是一步一个脚印,从下面的官府之中升上来的,“九层之台,起于累土;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大明国就算是再怎么强大,也挡不住下面的那些蛀虫啊!”
常言道,官字两张口,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下层官吏,敢于借口战争税来欺压老百姓了。上面规定了收多少银两,轮到了下面的州府郡城,便是要多上好几倍才肯甘心。这样子一来,那多余的银两,便是进了官吏的口袋。
说的浅一点,那就是找借口,蒙蔽百姓;说的重一点,那就是擅自篡改圣旨,中饱私囊。一个字“贪”!这是吏治上的事情,也是最为紧要的。只可惜朱勉现在没什么实权,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事实上,朱勉每天都能从进奏院院正陈安那里得知很多类似的事情,只是不方便处理罢了。好在,各地的民变闹得不大,也在当地官军派遣之下,被平定了,否则的话民变规模之大,就会拿到朝堂上与兵部讨论了。
“刚刚你们在外面说的事情,张生全已经禀报朕了!”朱勉在张生全的扶持之下,缓缓从床榻上站了起来,并示意唐浩平身,“藩王们来朝的时间,本是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