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一念眯起了眼睛,难不成听到她骂了?
哼,听到就听到了。
正好,她还要找他麻烦!
车子离她越来越近,最终稳稳的停在了她的面前。
纪一念也不管地上的水有多深,一脚踩过去,拍打着车窗,“你还好意思回来?我告诉你,你把我衣服弄湿了,你得赔!”
车窗,缓缓下降。
纪一念想看看这个没素质的人,到底长了怎么样的一副嘴脸。
当看清那张脸的时候,纪一念愣了。
她正欲再骂的嘴,微微张开,忘记了闭上。
“要怎么赔?”低沉性感的嗓音在雨声中,格外的清晰。
纪一念的嘴哆嗦了一下,一言不发,调头就走。
怎么会是他?
她深吸一口气,身上的衣服全都打湿了,很重,重到她觉得自己的身板会被压倒。
用力的绷紧着身体,挺直了腰,略有些僵硬的走着。
上官墨看着那个打着伞却已经便身淋湿的女人,喉咙发紧。
握着方向盘的手,也用了力。
一脚油门踩下去,又超到她面前。
等到她走来的时候,“上车!”
纪一念充耳不闻,安静的往前走。
上官墨拧起了眉,又把车开到她前面,停下。
打开车门绕到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手,就往车子里面拽。
“放开我!”纪一念像是猛然回过神来,甩他的手。
那只手,如同铁爪一般紧紧的扣着她的手腕,怎么也甩不掉。
上官墨用力的将她推进副驾驶,把车门甩上。
掉在地上的伞,他捡起来。
重新回到驾驶座上,她一身的雨水掉在脚垫上。
纪一念大口的喘着气,她看不清前面的路,不知道是雨水太大了,还是眼睛被雨水打湿了。
上官墨看了她一眼,从后座拿了一条干净的毛巾递给她,“把水擦一下。”
“墨爷这是在体恤民情吗?”纪一念看都没看他手上的毛巾,冷冷的问。
“我溅了你一身的水,是你让我赔的。要是不赔的话,我就是去投胎。我才三十岁,还不想死。”上官墨再一次把毛巾递给她,“擦干!”
纪一念没想到他都走远了,竟然还知道她说了什么话。
“你要是感冒了,我可不会再管。”上官墨直接把毛巾丢在她身上,便开车出去了。
纪一念还是没有动他递过来的毛巾,也没有再接他说的话。
一路上,除了外面的雨水打在玻璃窗上的声音,便安静的不像话。
“停车。”纪一念叫停。
上官墨当真停了下来。
纪一念推开车门下了车,直接用力的甩上车门。
连伞,都没有要。
她走进雨里,拐了个弯,便进了住所大厅。
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个脚印。
发梢上的水还滴嗒着,眼前一片雾蒙蒙。
她已经不知道,眼角的水,是雨水,还是泪了。
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是有一种酸涩的感觉。
她走进电梯,按下楼层。
整个人是木讷的。
几次遇上,他们都没有说过一句好听的话。
已经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电梯开了。
走到家门口,还好没有看到吴姿。
打开门转身正欲关上,外面一只手突兀的伸进来。
看到追上来的男人,纪一念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讥诮的笑意,“墨爷这是打算夜闯民宅?”
上官墨懒得理她这阴阳怪气的语气,挤进门口,把灯打开。
他如进自己家一样的随意,纪一念愠怒,“墨爷,大晚上的你大剌剌的出现在一个离异女人家里,是什么意思?你不要脸,我还要名声。”
离异女人四个字,让上官墨的身形微僵。
他转过身看着她全身湿透,明明很狼狈,很落魄,偏偏一副高傲的模样。
“你既然安全到家,那我就不再负责了。”上官墨说完这句话,便走出去,头也没有回。
纪一念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口气在胸口憋得慌。
他到底想干什么!
双手握拳,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算是将浮躁的心给安抚下来了。
转身把门甩上,确定关好后,她才去了浴室。
冬天淋雨,生气那一会儿还不觉得冷。
等气过了,那股寒气逼人。
在浴缸里泡了好一会儿,直到全身回暖,血液通透后,她才起身。
刚走出浴室,门铃声一直响个不停。
纪一念皱眉,这么晚是谁?
总不能是那个男人又回来了吧。
还是说,吴姿来了?
不管这两个人中的是谁,她都不待见。
门铃还在响,她从猫眼看出去,却不见人。
等她转身,门铃又响了。
纪一念拧着眉,到底是谁在恶作剧?
心里数着三二一,也没有再看猫眼,直接拉开了门。
门口,依旧无人。
特么的,是有鬼吗?
纪一念忍不住想暴粗口。
她正欲退进去关门,低眉一看,地上竟然有一个袋子。
袋子里,是感冒药。
心,莫名的被触动了。
唯一能想到会给她买药的人,只有一个人了。
心头那股异样过后,冷冷的嗤笑一声。
这算是什么?
安慰吗?还是咀咒她生病感冒?
“哈啾!”一个喷嚏,让她无奈的闭上了眼睛。
罢了,睡到半夜要是真的发烧头疼,没有药,死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