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知恩嘶了一声:“你刚刚说什么?漂亮?”
“那也不及你一半。”
“这么大的事,你才说?”
“本来不打算说的,你夸我是‘多好的一个男人’,我才得意忘形了。”
“想让我有危机感?”
金天供认不讳:“进而,想让你更珍惜我。”
郝知恩笑着在金天的屁股上捏了一把:“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要不要我把你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
金天笑着将郝知恩撵出他的羽绒服:“真受不了你,走走走。”
郝知恩踮脚,在金天的唇上一啄:“那我上去了。”
金天又扯住郝知恩皮包的包带:“你都不关心我是怎么回答她的?”
“你还能怎么回答?当然是说你有个全世界最好的女朋友了。”
“哎,你要不要这么料事如神?”
“她叫什么?”
“叫什么来着?姓张,还是姓李……”
郝知恩开怀大笑:“姓金的,你就装吧你!”
圣诞节之后,元旦紧追不舍。
节日的氛围像是累了个半死,还没歇过来,连张灯结彩的都寥寥无几。
至于郝知恩,公事私事一缠身,这个年跨得像是一个竖叉劈下去,一把硬骨头,疼得嗷嗷叫。
西灵山的项目将奠定郝知恩在乐享集团的地位,这是不言而喻的。但同时,这项目是个长线,三个阶段将耗时十年。即便是第一阶段,最快也要三年。
升职、加薪,郝知恩大可以在乐享集团稳中求胜。
但……也可以赌上一把。
觉利集团通过一家猎头公司向她发出了邀请。
说到觉利集团,那是一家专注于精品零售店的年轻企业。说它年轻,这两年却大有后来者居上之势。它本着保护、推广文化的理念,展示、销售各国最传统的手工艺品,目前,仅限于印尼、越南、柬埔寨等亚洲国家,但冲出亚洲,走向世界那是迟早的事儿。
只要郝知恩点点头,这一家目前虽不能和乐享集团相提并论,但已拥有了多达三十六家精品零售店,并已引领了环保概念的年轻企业,将赠与郝知恩可观的股份。
公事上虽两难,但好歹左右都是好事。
至于私事……就不一样了。
赵士达向郝知恩提出,变更赵唯一的抚养权。
他和她说这话的时候,二人身处仕达文化,赵士达的办公室里。
仕达文化年前才迁了址,目前位于一座文化产业园的中心地段,独门独栋的一栋二层小楼,谈不上气派,却别有一番格调。
赵士达的办公室位于二楼,一面落地窗,三面书架,种了绿植,养了鱼,温馨得就像个家。
郝知恩没当场掀桌子,又环顾了一遍四周:“你把我约到这儿来,是为了让我看看你的实力?”
“实力谈不上,”赵士达紧张地搓了搓手,“至少,还是差你一截的。但你看,以我现在的努力和这一家仕达文化,我抚养唯一也是绰绰有余。”
“我还没来得及和你说,我想让唯一读莱恩国际学校。”
“我知道,这话你都说了好几年了,现在学费涨到多少了?”
“十八万。”
“一年?”
郝知恩哈了一声:“不然呢?十八万包到小学毕业?”
赵士达挺了挺腰杆:“十八万一年不成问题。”
“学费是小头,俱乐部你参不参加,国际交流你报不报名,同学穿的用的都是名牌,你攀不攀比?”郝知恩掰了手指头。
“这……”赵士达狠狠一咬牙,“都不成问题!”
郝知恩蹭地站直身,双手撑住赵士达办公桌的桌沿:“士达,你这是心血来潮,还是还没想明白……”
赵士达打断郝知恩:“我想明白了,我们结束了,可爱,我答应你翻篇了,我更谢谢你让我认清了董自在在我心里的位置。可就是因为我认清了,我才会请你……把唯一让给我吧。我……就算我求求你了!”
那日在北郦农场,确立了恋爱关系的除了郝知恩和金天,还有赵士达和董自在。
二人在守得云开之余,董自在把丑话说在了前面。
她说她的乳腺癌是家族性的,所以,她将来是不会要小孩的。
当时,赵士达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董自在不怪赵士达。
她太了解他了。这个男人有才华,有忍让,也有坚持,但没有的东西更多,比如迂回和花言巧语。所以,当他最后还是将她紧紧拥在了怀里时,她知道,这一次他会对她坚持,坚持到底。
在赵士达的办公室里,郝知恩缓缓跌坐回去,嗫嚅道:“你开什么玩笑。”
换了赵士达蹭地站直身:“可爱,你当我是什么人,我会拿董自在的身体开玩笑吗?”
“那……那这也不能作为你和我抢唯一的武器!”
“怎么能说是抢呢?当初你是怎么和我说的?你说我永远是唯一的爸爸。你也一样啊,唯一跟了我,你也一样永远是唯一的妈妈啊!我向你发誓,董自在会对唯一好的,她们两个多投缘,你又不是不知道。”
郝知恩拂袖而去:“我知道个屁!”
“可爱!你将来会再婚的,你再婚后会再做妈妈的,到时候,唯一就不是你的唯一了!”赵士达虽没有追上去,却声嘶力竭,“可她永远是我的唯一!”
郝知恩从二楼下到一楼时,两条腿止不住地抖,出门时,连一块稍稍凸起了的地砖都迈不过去,整个人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