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继东恭敬道:“王先生,我们菲律宾华裔,参加一个华人团体,与贵会洪兴多有冲突,今天特意请王先生过来,想解释一二。”
“解释一二?”王子川收起善意,嘲笑道:“你们是来责问的吗?”
“不不不!”唐老急忙否认,辩道:“其实洪兴主要对头是土著帮会,看见他们倒霉,我们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和王先生作对。”
王子川淡淡道:“和洪兴打击华人帮会,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和土著狼狈为奸,不知唐老和土著关系怎么样?”
“这……这已经是过去的事了,现在我们和土著势不两立!”唐老额头冒汗,华人在海外生存艰难,除了抱成团之外,只有和土著合作才能生存下去,说是合作,其实和投靠差不多的意思。
王子川道:“和土著一刀两断就好。”
唐老郑重说道:“还请王先生做主允许我们团体返回驻地,在下代表师门感激不尽,如有拆迁,万死不辞。”
“万死?”王子川讥讽而笑,相信墙头草那才会万死,如果局势对洪兴不利,这些墙头草第一时间生出二心。
唐继东求道:“我们愿意成为洪兴附庸,求王先生开恩,放我们师门一条生路。”
唐老神色落寞,孙儿卑躬屈膝,他也硬不起来,洪兴暗.杀无处不在,保不准哪天就被盯上,如果能和好,是再好不过了。
韩燕儿捂着小嘴,吃惊不已,刚才唐家祖孙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在王子川面前却毫无尊严,就差跪地求饶。
秃顶男子、道士面面相觑。还以为找到了靠山,谁知对方竟然在一个年轻面前服软,姿态谦卑,简直不顾忌盗门脸面。
“既然你们幡然悔悟,我就不计较了,纳个投名状,洪兴自然会承认你们。”王子川笑着扶起唐继东,上了洪兴这条船,想下来,还得问他同不同意。
“谢谢王先生!”唐老、唐继东齐齐松了口气。能在南洋站稳脚跟,谁愿意来内地冒险,十几年前的牛棚经历,还历历在目。
秃顶男子有些后悔,随便一个年轻人就把唐老吓成这样,他投靠过去,对方真的能帮到他?
唐老示意唐继东把钱包拿过来。笑道:“王先生,这是您的钱包,里面东西分文未动。”
秃顶男子笑道:“是在下孟浪了,不知王爷与唐老是朋友。”
唐老介绍道:“王先生,这位是盗门后起之秀周浪,手段了得,短短几年就控制一省地盘。”
“一省?”王子川惊讶。随便一省的地盘也比香港地盘大几十倍。
“不知周兄手下有多少兄弟?”
唐老目光含笑。知道王子川误会了,盗门一省弟兄顶多几百个人。还没有洪兴一个舵的人马。
周浪摸着丹阳胡子,自得道:“都是兄弟们给面子,百十个人还是没问题的,如果能给几天缓冲时间,大约可以调动三百多人。”
“百十个?”王子川嗤笑,他还以为最少有几万人呢,仔细想想也正常,内地刚刚经过严打,能组织起百十个人团体也不容易。
“哼!”唐继东微觉得意,刚才他低声下气的样子被秃顶老大等人看见,对方肯定露出了嘲讽颜色,现在该让他们知道洪兴是怎么样的庞然大物,同样嘲讽道:“三百人?洪兴社一个弟子带领的小弟就不止三百人。”
张浪疑惑道:“什么是弟子?弟子在洪兴是核心人物吗?”
唐继东见王子川没有阻止的意思,更加嚣张,斜眯着张浪道:“弟子只是洪兴低级头目,算不上核心人物,弟子之色还有分舵,没个分舵少则上千人,多则几千人,分舵之上是堂口,没一个堂口坐镇一方,菲律宾最大的社团就是洪兴一个堂口势力……”
想到菲律宾堂主那霹雳雷霆般的手段,唐继东至今心有余悸,别人火并用橡胶辊,厉害一点的场面用刀子,用上刀子的火并都是双方积怨很深,无法调和,恨不得至对方于死地,一场火并有一把手枪,就已经骇人听闻,可是洪兴不遵守这样的规则,上来就用自动火器扫射,遇上顽固抵抗,连手雷都抛得,菲律宾土著哪见过这样的场面,刚一交锋被打的哭爹喊娘,要不是警方出门干涉,菲律宾早被洪兴拿下了。
唐老觉得点到为止较好,训斥道:“住嘴,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
道士微微摇头,南洋外八门变质了,竟然向社团势力屈服,民国的时期,青帮势力遍布全国,也不见外八门前辈如何卑躬屈膝,有的不肖弟子加入青帮,反而成为青帮统领。
张浪顿时明白唐老为何如此畏惧王子川,对方势力已经超出他的认知,自己就是井底之蛙,还洋洋自得,羞赧道:“原来王爷的身份如此尊贵,失敬失敬,在下今天才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韩燕儿不服道:“老大何必如此,他势力再大,也只是在国外逞强,难道敢到内地抢地盘吗?”
“住嘴!”张浪跑位恼怒,他的地盘和香港只有一水之隔,要是惹恼王子川,整个南方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哼!”韩燕儿气呼呼瞪着王子川,有种刚刚逃离狼窝又进虎口的感觉,张浪什么人她最清楚不过,要不是她认了道士做师傅,早就被糟蹋了,现在师傅也保不住她了。
王子川捏着下巴,本想拿到钱包,现在倒是改变了想法,张浪的确有能力,放在洪兴,可以提拔为舵主,不过韩燕儿说得对,他是绝技不会在内地设置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