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朱道:“不知敌人是不是很厉害……”
段誉道:“不错,倘若厉害呢,那就避之则吉。如是一些平庸之辈,还是去教训教训他们的好,免得阿朱姊姊的珍物再受损坏。”
阿朱心中正没好气,听他这几句话说了等于没说,便道:“避强欺弱,这种事谁不会做?你怎知敌人很厉害呢,还是平庸之辈?”
段誉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看着段誉的模样,江浩轩一阵暗笑。
“怎么办!”
王语嫣把目光看向了江浩轩,这里只有江浩轩最强。
江浩轩笑道:“不关我事,我只是一个看戏的,不帮忙!”
“哼!不需要你帮忙,小气鬼!”
王语嫣怒喝道。
旁边的阿朱道:“不需要他帮忙,我们自己想办法!”
阿朱灵机一动道:“咱们这就过去瞧个明白,不过大伙儿得先换套衣衫,扮成了渔翁、渔婆儿一般。”
“江兄你不帮忙,我帮你们,阿朱姐姐。”
旁边的段誉说道。
阿朱轻轻应了一声,手指东,说道:“那边所住的打渔人家,都认得我的,咱们借衣裳去。”
段誉在旁边笑道:“好办法!阿朱姐姐真聪明。”
阿朱木桨一扳,便向东边划去,想到乔装改扮,便即精神大振,于家中来了敌人之事也不再如何着恼了。
阿朱先和王语嫣、阿碧到渔家借过衣衫换了。她自己扮成个老渔婆,王语嫣和阿碧则扮成了中年渔婆,然后再唤段誉过去,将他装成个四十来岁的渔人。
“哈!哈!哈!”
看着王语嫣们的装扮江浩轩忍不住低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
王语嫣瞪了江浩轩一眼道。
看着阿朱的易容之术当真巧妙无比,拿些面粉泥巴,在四人脸上这里涂一块,那边粘一点,霎时之间,各人的年纪、容貌全都大异了。
她又借了渔舟、渔网、钓杆、活鱼等等,划了渔舟向听香水榭驶去。
段誉、王语嫣等相貌虽然变了,声音举止却处处露出破绽,阿朱那乔装的本事,他们连一cd学不上。
王语嫣笑道:“阿朱,什么事都由你出头应付,我们只好装哑巴。”
阿朱笑笑道:“放心吧,小姐,有事都由我来说。”
渔舟缓缓驶到水榭背后。段誉只见前后左右处处都是杨柳,但阵阵粗暴的轰叫声不断从屋中传出来。
这等叫嚷吆喝,和周遭精巧幽雅的屋宇花木实是大大不称。
看着被搞的一团糟的听香谢水,阿朱叹了一口气。
阿碧在她耳边道:“阿朱,赶走了敌人之后,我来帮你收收拾。”
阿朱捏了捏她的手示谢。她带着段誉等三人从屋后走到厨房,见厨师老顾忙得满头大汗,正不停口的向镬中吐唾沫,跟着双手连搓,将污泥不住搓到镬中。
阿朱又好气、又好笑,叫道:“老顾,你在干什么?”
老顾吓了一跳,惊道:“你……你……”
阿朱笑道:“我是阿朱姑娘。”
老顾说道:“阿朱姑娘,来来了好多坏人,逼着我烧菜做饭,你瞧!”
一面说,一面擤了些鼻涕抛在菜中,吃吃的笑了起来。
阿朱皱眉道:“你烧这般脏的菜。”
老顾忙道:“姑娘吃的菜,我做的时候一双手洗得干干净净,坏人吃的,那是有多脏,便弄多脏。”
看着老顾的所作所为,江浩轩一阵无语的说道:“极品!”
阿朱道:“下次我见到你做的菜,想起来便恶心。”
老顾道:“放心,给你们做菜,我一定会搞的干干净净的,但是他们不配。”
阿朱虽是慕容公子的使婢,但在听香水榭却是主人,另有婢女、厨子、船夫、花匠等服侍。
阿朱又道:“有多少敌人?”
老顾道:“先来的一伙有十个,后来的一伙有二十多个。”
阿朱道:“有两伙么?是些什么人?什么打扮?听口音是哪里人?”
老顾骂道:“艹特么的……”
骂人的言语一出口,急忙伸手按住嘴巴,甚是惶恐,道:“有北方蛮子,瞧来都是强盗。另一批是四川人,个个都穿白袍,也不知是啥路道。”
阿朱道:“他们来找谁?有没伤人?”
老顾道:“第一批强盗来找老爷,第二批怪人来找公子爷。我们说老爷故世了,公子爷不在,他们不信,前前后后的大搜了一阵。庄上的丫头都避开了,就是我气不过!”
本来又要骂人,一句粗话到得口边,总算及时缩回。
阿朱等见他左眼乌黑,半边脸颊高高肿起,想是吃下几下狠的,无怪他要在菜肴中吐唾沫、擤鼻涕,聊以泄愤。
阿朱沉吟道:“咱们得亲自去瞧瞧,老顾也说不明白。”
带着段誉、王语嫣、朱碧三人从厨房侧门出去,经过了一片茉莉花坛,穿过两扇月洞门,来到花厅之外。离花厅后的门窗尚有数丈,已听得厅中一阵阵喧哗之声。
阿朱悄悄走近,伸指甲挑破窗纸,凑眼向里张望。但见大厅上灯烛辉煌,可是只照亮了东边的一面,十个粗豪大汉正在放怀畅饮,桌上杯盘狼藉,地下椅子东倒西歪,有几人索性坐在桌上,有的手中抓着鸡腿、猪蹄大嚼。
有的挥舞长刀,将盘中一块块牛肉用刀尖挑起了往口里送。
阿朱再往西望去,初时也不在意,但多瞧得片刻,不由得心中毛,背上暗生凉意,但见二十余人都身穿白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