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夜里李报国他们活动的时候,朱启明也想到了一些好办法。
第一招。
他首先将车营的人集中在汉中东门外,并命令近卫一营和二营的辅兵尽快在城外山上砍伐树木运到城下,然后用这些树木筑成平台四座,高度与城墙高度相同。
每个平台上安放五门军械局生产的弗朗机,直接向城头发射霰弹轰击,压制城头的士兵。
同时,他也命令炮营的人如法炮制,用在北门上设置了新式大炮,直接对内城用实心弹轰击。
这法子是跟着美帝学的,进攻之前,不管敌人多少,先进行火力压制,把地犁一遍再说!
至于为什么不直接轰城墙,在回答白文选和冯双礼的疑问时,朱启明是这样说的:城墙目标太大,是个人开炮都能命中,没有技术含量!
再说了,炮弹太多,用不完也不好再拉回去。所以,让炮手们当做训练一般玩命浪费一下也好!
这个回答让两人无从反驳。
朱启明的第二招。
在汉中城自北门至东门,长约有十里的距离内,密布进攻点,看哪里薄弱就向那里进行一阵佯攻。
毕竟手头军械多,让弓弩手抛射抛射弓箭,鸟铳手放放鸟铳,既可以迷惑贺珍也是个不错的练兵选择。
由于随军所备军火充足,这种分散开来攻打的方法很见效,守城官兵伤亡较多。
在朱启明的这两条计策下,汉中城出现了这么一副景象:
城里的百姓每日提心吊胆,生怕弹子轮到自己头上。
城墙上砖土粉飞,贺珍安排的守城士卒不得不躲避。饶是如此,仍有很多的人被打的脑浆迸裂,残手断脚。
这导致城内民众和守城士卒们的心里压力是异常的大。
两天以后。
现在的城内,许多人发毒誓不再是用天打五雷轰这种陈词滥调,而改用“我若说假话,必被炮子击中,死无全尸!”这种方式,可见他们受朱启明荼毒之深。
贺珍表示十分难受。
城外的张献忠利用大炮和弓箭的优势肆无忌惮的远程攻击,己方却无法进行有效的还击。
没办法,汉中穷啊!什么都没有,弓箭还要留着守城,炮弹也要留着。
主帅可以忍,手下的士兵忍不了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他们悄悄地组织起了敢死队,向贺珍请命:我们决定冒死在内城筑起平台,用大炮和他们对轰!
“我……”贺珍有点意想不到,这些人转性了?
“好吧,那既然大家都已下定决心,本帅也就不多说了!凡参与筑台者,赏银一两。有开炮击毁城外炮台者,赏元宝一锭!”事到如今,贺珍也不再藏着掖着,那些财宝留着也是留着,倒不如分给诸位兄弟。
“多谢将军!”
“多谢大帅!”
来请愿的士卒一听有钱拿,个个喜笑颜开,嗷嗷叫着跑去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话果然没错!
三个时辰之后,汉中城的内城里就筑起了好几座平台,大炮也随之搬了上去。但虽说要对轰,贺珍也是掐着弹丸量计算的。他得防着对方攻城!
贺珍在计算,朱启明也在计算。
新军炮营炮手的苦练效果此时显露了出来,那些来自城内的炮火逃不过观察手的眼睛,他们手里拿着千里镜。这玩意是找安文思他们搞来的,炮营的观察手一人配了一个。
两日来一直被打击,朱启明估计城内的人也应该快崩溃了。
昨夜城内的特种射手们送来的信息显示,这汉中城的弱点在北门与东门之间的连接处。他已决定今日发起攻击,一路打进城里,和贺珍进行巷战。以此来测试新军士兵的短兵相接能力和临阵精神状态。
“传令,沙袋再堆结实点,壕沟再挖深一点。准备迎接炮弹!”朱启明根据观察手提供的城内状况,适时的下了命令。
“炮弹来自!注意躲避!”千总们把命令挨个往下传。
各队伍都蜷缩在壕沟里,一点也不露头。
吴老二抱着长枪,嘴巴里嚼着馒头,嘟囔着:啥时候让我们上啊!等的我都不耐烦了!
“你狗……你妈的!让你等你就等,大王的命令还敢不听!”这一伍的伍长也是个暴脾气,开口就骂。
“我……我就是说说嘛!”吴老二被这一骂,瞬间没了气概。“也不知道这李报国猫到哪里去了?”他心里想着,自顾自的找了一个角落继续啃他的馒头去了。
“咚!”弹丸落地的声音传来,“嘭”的一声撞到沙袋上,然后就不再动弹了。
“校正,一发试射!”
“预备……”
“放!”
“注意观察落点!”
“左转一刻度,装药!实心弹一发,准备!”
“放!”
炮营的人手有条不紊的做着一项项动作,炮弹划着优美的弧线,带着死神的呼唤。
呼啦!
汉中内城的一座平台中了一弹,立刻就坍了一块下去。
“啊!我的腿!啊!啊!”飞溅的木料击中了倒霉的炮手,惨叫声颤动着每一个见证人的心灵。
经过持续的炮击,朱启明估计这些人的精气神都快被磨完了。
“是该掏出大杀器了!”他想着,转身命令道:“冯双礼近卫一营准备!做好攻入城中的一切工作!以炮轰塌城墙为号,全力冲击,不要给贺珍任何的还手时机。切记,要快!要狠!”
“传令给炮营,推出重炮,尽快搞定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