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士英?”方不同在南京待久了,也对这里的人事有所了解:“就是那个原先的凤阳总督马士英吗?”
“方大人说的没错,就是他。眼下他已今非昔比,成了朱由崧跟前的红人,权势熏天。不过,据说最近他也很头痛。这一点我们正好可以利用!”汪兆麟身在官场,混的多了自然了解这些官场上的小九九。
“那马士英会头痛什么?”方不同不解地问道。
“我猜,他正在头痛如何处置那些东林的人吧!”汪兆麟微微颔首,解释说。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的确正好可以利用他们的矛盾,完成大王交给的任务!”方不同大喜。
“以方大人的聪明才干,此事定然是马到功成!”汪兆麟恭维了一下,他也知道这些日子以来方不同在做些什么事情。朱启明的布局意图显露无疑,将来,这位西王可能是这片大好江山的主人。自己想要谋一个更好的前程,既要尽心做事,也要结交好西王身边的人。
四川的消息同南京的人也时有沟通,汪兆麟知道希望已经在新年开了第一科,取优秀士子充任各地方官员,以补充基层的管理力量。他这个左丞相待在南京,唯一能做的就是搞定眼下的大事,这样才不至于在西王面前生分太多。
“但欲结交马士英,必先找到一个人。一个宦人。这还要有劳方大人探听一下。”汪兆麟考虑了一下,嘱咐方不同。
“这个人可是韩赞周,这南京的守备太监。”方不同猜到了汪兆麟的想法,接着话茬说道。
“正是此人,方大人找到此人了?”汪兆麟一惊,随即释然:“由此人入手,可以见到阮大铖。这阮大铖和马士英是沆瀣一气的人,可以说是狼狈为奸。如此一来,见到马士英也就轻而易举了。”
“汪大人说的是,我这就去安排。”方不同计议已定,当即不再废话。他的那些耳目是可以很快找到这些人的。
“有钱能使鬼推磨,花了大把的银子,自然可以找到愿意效力的人。”汪兆麟看着方不同离去,心里念着。“但如何对付马士英呢?看来还得让大王去决断。”
......
朱启明在年前收到了远在南京的汪兆麟和方不同的来信,虽然他早已经在临出发前就将需要二人所办的事情一一交代清楚,但临时的变化还是要靠他们的随机应变才行。
“如何对付马士英?这是一个有趣的问题。”
如今,朱启明带着两万人浩浩上路,士兵们踏着鼓点有序的行军。他也穿着精良的铠甲,骑着高头大马驰骋巴蜀大地,心里很是痛快。
“南京朝廷即将面临他们的危急时刻,一切会在潼关之战后得到解决。马士英肯定想落下个忠君勤王的名声,来巩固他的地位。对付他,自然要等待这个时机的到来。而在时机到来之前,必须要向他挑明这一切。”朱启明想起了他传给二人的话,心里不禁放飞起来。
白天的辛苦行军,夜晚要考虑一切。这些是他从未尝试过的事情,现在他有一种日理万机的感觉。
“或许有一天,自己真的可以成为那一个日理万机的人。”
篝火燃了起来,营帐扎了起来。战士们依着建制和衣而眠,风声呼号,吹得树枝噼啪作响。警戒的士兵睁大着眼睛,注视这眼前的黑夜。不时地,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
......
“马士英,贵阳人。万历四十四年,他会试中第。三年后,中进士,授南京户部主事。天启时期,他升为户部郎中,历任严州、河南、大同三府知府。崇祯三年,升任山西阳和道副使。五年,升为右佥都御史,巡抚宣府。后因贿赂朝中显贵,被镇守太监王坤所揭发,判遣戍。不久流寓南京。阮大铖,怀宁人。机敏狡猾,有才气。万历四十四年,会试中第。天启初年,由行人升为给事中,不久因亲丧回家。四年春,吏科给事中出缺,为时任御史的同乡左光斗引荐,出为此官。但又因赵南星、高攀龙、杨涟等人以吏科监察重要部门,阮大铖轻浮不可用为由,补其任工科给事中。后阮大铖结宦官,运作手段,又复其为吏科给事中。从此依附于魏忠贤。闯王与西王大军逼近安徽,阮大铖避居南京,颇招纳游侠来谈兵说剑,希望以边将之才被召用。两人本是同年会试,原本相交甚欢。此时身在南京更是如鱼得水。”方不同念着不知道手下耳目从哪里搜罗来的材料,分析如何进行下一步的动作。
马士英的府邸。
“记得崇祯十七年三月,京师失陷,皇上驾崩。当时南京诸大臣得知这一消息,仓猝之间便议立新君。而福王、潞王俱在淮安,依亲疏顺序应当立福王。我也主张立福王为帝。但那些东林却担心福王一立,可能会追怨“妖书”和“梃击”、“移宫”等案,而如果立潞王,则没有后患,而且还可以邀功。礼部侍郎钱谦益、兵部侍郎吕大器,右都御史张慎言、詹事姜曰广、山东按察使佥事雷演祚、礼部员外郎周镳,他们人不可谓不众。说真的,我当时以为可能就这样定了。”马士英是个长脸,看上去五十多岁,中等身材。他此时没有穿官袍,只穿着一件潞绸直辍,戴着儒巾。正同客座上的人相谈甚欢。
“哈哈哈,瑶草,现在看来,你确实多虑了。”坐在客人位置上的人,缕捋着胡须,大笑道。
“集之兄,现在说这话当然可以抚须大笑。可当时确实是把我急了一头汗啊。”马士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