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派你去做处置使这个得罪人的差事呢?”朱启明问刚刚回去不久,头脑还没转过来的孙可望。
“儿臣不知,还请父王明示。”孙可望满腹的疑惑。
“你知道,我年纪大了。”朱启明说这话确实是事实,看张献忠的样貌,四十岁是有的。再说,他总共也就活了四十岁。
“父王万寿无疆!”孙可望适时的又奉承一下。
“我那惠儿还小,什么都不懂。我可不打算将这大西的家业交给他,那你猜我会交给谁?”朱启明故意吊胃口。
“一切全凭父王做主,儿臣不敢妄自揣测!”孙可望心里一喜,心想莫非这是父王要给自己一个名分的节奏了?
但他面上丝毫不敢露出任何表情。
“你看,我的几个儿子当中,最出色的不过你和定国、文秀、能奇。将来你们才是这大西的希望所在,你又是大哥,自己好好想想要怎么做。”朱启明故意不挑明,留下缓和余地。
“儿臣明白了!”孙可望觉得这是对自己的认可,将来这大西十有八九要靠自己了。“我会记住父王的话,好好为父王分忧解难。”
“你明白就好。我刚才说让你做处置使,就是想让你多去和底下的人走动走动,立立威风。顺便查看一下民情,大西子民都是穷人家的孩子,千万不可让那些烂官污吏祸害他们,败了我们的名声!”朱启明重复了一遍命令,又语气加重说道:“杀一儆百,有助于稳固我们的地盘。虽然我开放了一些产业给他们,但也得让他们知道,这产业我可以给也可以随时收回,如果他们一定要和我们对立的话!军中的事,你先放一放,让定国他们去处理就好。你呀,可是我最看中的,别在这件事情上让我失望!”
“儿臣遵命!明日我就动身,为父王铲除挡路的人!”孙可望面色严肃,朗声说道。
“好,不愧是我的好儿子!我等你的好消息!你速速回去收拾,护卫人马带好。但记住,不可招摇,要暗暗摸排,斩草除根!”朱启明又安排说。
“是!父王!那儿臣先行告退。”孙可望跪拜之后,离开了大殿。
朱启明长出了一口气,总算搞定了一个。这下子孙可望有事干了,兵权也稀释了,等到他回来的时候,蜀都这里怕他再也不能起什么影响力了。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给的那些模棱两可的答案。
而怎么样稀释兵权,朱启明早已想好,“校长”一词就是个很好的切入点。陆军军校早就在规划当中,随着新城的渐渐完善,它也该发挥作用了。朱启明给军校起的名字叫做“讲武堂”,计划安排中高级军官入学学习,安排其中优秀者给其余的人讲解战术知识。至于下层军官和士兵,则建立了“演兵院”去进行培训。
这些日子里,朱启明安排了兵部尚书龚完敬根据《纪效新书》、《练兵纪实》等书籍,编写了新的教学用书。还特意聘请了许多的秀才举人来讲解文化知识,提升军官士兵个人素质。当然,政治教育也是不了缺少的一项,这个朱启明全权主抓。
……
“安西将军到!”门外的侍从高声喊道。
“儿臣参见父王!”李定国行跪拜礼。
“免礼,定国!”朱启明换上一副好脸色。
“定国,你可知道为什么我一定要你去重庆那边呢?”
李定国同样一头雾水,他刚从被骂的情境中回过神来。
“回父王的话,儿臣不知。”李定国表现得很是谦逊,毕竟刚刚被骂过。
“打了败仗,你是该骂。但更重要的,你要明白为什么会败。我会亲自去取贺珍的脑袋,调你去重庆不是为了罚你,而是有更大的理由的。”朱启明循循善诱:“左良玉你知道吧?”
“儿臣知道,他是我大西的敌人。弟兄们很多次折损在他手里,此仇不共戴天!”李定国说起左良玉来咬牙切齿。
历史上左良玉确实是张献忠的苦主,他的部队差一点就搞死了张献忠。若不是张献忠成功的以“狡兔死走狗烹”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话,或许大西也早就不存在了。这些人恨左良玉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呀,我让你去重庆,不是罚你,而是让你去监视左良玉。话说,你可知为何?”朱启明充分发挥了记忆中的历史知识。
“这个……还请父王明示。莫非我们要攻打左良玉吗?”李定国踟蹰了一下,答道。
“两面开战,可不是我们的选择。汉中之局未解,不宜再开战事。况且和明军的战事时有时无,牵扯了太多的精力。我暂时不会和左良玉开战!”朱启明话锋一转:“若是我选择和明廷联合,你觉得怎样?”
“若是从大局考虑,联合明廷确实可以减轻我们的压力。但儿臣不赞同,明廷也未必会同意。”李定国实话实说。
“同不同意,这件事要看时势发展而定。须知一点,联合不代表归附。能减轻一下我们两线作战的压力,这不啻为一个好事情。以眼下的情势而看,我估计大顺迟早要完。可李自成绝不会坐以待毙,我判断,鞑子定会由山入陕猛攻潼关。那李自成只有南下这一条路,所以我才会让你占据汉中,保住入川的门户。我们有了汉中,李自成就只能绕道湖广,而一旦他选择绕道,左良玉必然会同他发生冲突,到时是我们东进的大好时机。现在,你明白我的用意了吧?”朱启明分析的头头是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