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凌珍照例给崔婉馨请过安后,便和梅兰竹菊四人一道做起了女红。
珍惜殿。
“主子,您又在发呆啦!”兰儿调笑的声音响起,紧接着,便响起了四个丫头的笑声。
凌珍被她们的声音拉回思绪,嗔了四人一眼,就低头专心地绣手里的香囊了。
“主子,您刚刚是在想徐将军吗?”梅儿没忍住问到,主子现在越来越喜欢发呆了。
“你说呢?”凌珍笑着看了她一眼。
其她三人闻言,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之后便听见竹儿说道,“傻梅儿,咱们主子当然是在想徐将军。”
梅儿不解,“主子不是昨日才见过徐将军吗?怎得今日又想了?”
“这……”她们也不懂啊!
凌珍笑着看向四人,“等你们日后有了心上人,就会明白本宫此时的心情了!”
四人闻言皆有些脸热。
梅儿摇头,“奴婢们要一直伺候主子的。”
凌珍却不认同,她们又不是要一辈子待在宫里。
“伺候本宫也可以嫁人。待本宫嫁到将军府,就会帮你们物色人选。”
小小的打了个哈欠,凌珍继续道,“如果你们有了喜欢的人,一定要告诉本宫,省得本宫到时候乱点鸳鸯谱。”
“本宫有些乏了,先睡一会儿!”
四人虽什么都没说,可嫁人的种子却在她们心里生了根。四人给凌珍卸妆宽衣,伺候她歇下,才轻手轻脚地收拾好绣篮,退了出去。
午膳时,兰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见凌珍睡得正酣,又悄悄退了出去。
因着昨夜和徐翰飞“约会”睡得晚,所以凌珍这一觉睡到了未时初。
她小手在枕上抓了抓,缓缓撑开眼睛,“来人!”
侯在外间的兰儿和菊儿听到声音,连忙进来,福身施礼,“主子醒了!”
“几时了?”凌珍的声音响起,夹杂着刚睡醒的沙哑。
“未时一刻了。”菊儿边说边和兰儿一起伺候她起身。
“主子可是饿了?”兰儿一边给凌珍穿衣一边说,“午膳一直给您备着呢!”
“倒是有些饿了,”凌珍点点头。
“奴婢去传膳,”兰儿福身退了出去。
……
用过膳,凌珍坐于窗前,继续绣先前的香囊。
这香囊,她一共绣了两个,稍小点留给自己,另一个稍大点的送给徐翰飞。
此时,安静的寝宫里只能听到飞针走线的声音。凌珍熟练地穿针引线,很快,第二个荷包也绣好了。
荷包的样式很简单,绛紫色的包身,用金线在上面绣了一个福字,再用黑线钩边。
凌珍认认真真地打量两个荷包一番,大眼里闪过狡黠。她用绛紫色的线在大荷包背面右下角绣了一个珍字,而这枚荷包,是送给徐翰飞的。
绣完两个荷包,凌珍亲自将晾干的月季花瓣装进去。看着完工的香囊,想象着徐翰飞与自己戴上去的样子,她脸上绽开甜蜜的笑容,还真是,有些期待呢!
……
距离狩猎节结束,已经有好长一段时日了。凌珍觉得,她该去找她父皇兑现她的奖励了。主要是,她想和徐翰飞出宫约会!
这日,天气凉爽,碧空如洗的蓝天上,云彩摆着各种各样的造型。
凌珍心情愉悦地走在通往龙乾宫的路上,她暗想着,该和徐翰飞去哪里玩!
龙乾宫(凌肃的寝宫)。
凌珍跪地,“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凌肃亲自将人扶起,他下了早朝,回寝宫换身常服,马上还得去御书房批奏折。
遂,他开门见山地问道:“珍儿此来所谓何事?”
“珍儿来此,是向父皇兑现狩猎节时,给珍儿的奖励!”凌珍亦开门见山地回答。
凌肃神色认真地想了一想,他记得,凌珍当时要的奖励是:出宫游玩一日。所以,“珍儿想出宫?”
凌珍面含期待的点头,“是!”
凌肃了然地点头,他的女儿自小就爱玩又主意多,“珍儿想什么时候去?”
“珍儿谢过父皇!”听他这样问,凌珍就知道他是答应了。她朝着凌肃标准地一福身。
“就,这个月十五吧!”每月初一十五为朝廷休沐日,徐翰飞那天应该有空。
“好,朕会替珍儿安排好!”凌肃说完就朝门口走,“朕还要去御书房,珍儿跪安吧!”
凌珍跟着他往外走,“父皇,珍儿还有一事!”
凌肃没有停下来,“珍儿有事去找你母后说吧!”
“好吧!”凌珍站在原地小声说道,“反正和母后说也是一样的。”
……
九月十四,晚,珍霞宫,书房。
凌珍将刚刚写好的信塞进信封里,不确定地对着空气唤了声,“映春!”
一个黑影一下便闪到她的书桌前。
饶是凌珍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乍见一个黑影窜出来,也依旧觉得害怕。
她咽了口唾沫,强作镇定地将信递给映春,“这是给徐将军的信!”
映春面无表情却也恭敬地接过,“殿下请放心!”
说完,她就如来时一般,一闪就消失不见了。
凌珍轻拍了拍略有些受惊的心脏,才起身离开书房,回寝殿歇息。
……
九月十五这日,凌珍早早起身收拾妥当。用过早膳,她便身着便装,带着期待的心情,带着梅儿一起前往皇宫的北门,怀远门。
“主子,您瞧那门口候着的人!”离得老远,梅儿就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