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丑不可外扬,这个道理再浅显不过。李青的父亲,蓉城十大房地产商之一的富豪李立雄,地位尊崇,自然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的儿子被人当猪一样给骟了。
陈闯有些想笑。
于是,他真的笑了。
苏倩也在笑。
这个飒爽英姿颇有威严的女孩儿,笑起来格外好看。
咖啡店老板端上一杯浓香四溢的咖啡,送到苏倩面前,道:“苏小妹,这是我特别为你调制的,名为——温柔的梦。”
苏倩笑道:“谢谢。”
咖啡店老板离开后,陈闯道:“你们好像很熟的样子。”
“恩。”苏倩点点头,“他是我父亲的老朋友,这家咖啡馆,也是我父亲出资开办的。”
“你似乎很痛恨李立雄。”
听到这个名字,苏倩的面色沉了下去。她沉默了一会儿,抿了一口咖啡,道:“我们苏家和李家,有很深的渊源。要想知道详情,不妨跟我走一趟。只是不知道,骟了李青的陈闯,有没有这个胆量。”
陈闯道:“胆量这个东西,太虚了。还是来点实在的吧。有澳洲龙虾吗?”
苏倩微微一怔,摆手唤来一个年轻人,道:“去买十只澳洲龙虾。我要宴客。”
“是,秀。”年轻人垂首下去了。
苏倩俏丽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走吧,我很有兴趣知道,李青是如何变成中国最后一个太监的。”
“说来话长。”陈闯笑了笑,“不过闲着也是闲着,你要是愿意听,我就愿意讲。”
两人并肩向外走去,堵在门口的青年寇自发的让出一条路。
来到大街上,陈闯深吸口气,道:“澳洲龙虾,我来了。”
苏倩噗嗤笑出声,道:“吃货。”
“是吗?”陈闯咂了咂嘴,“你似乎是在夸奖我。”
“是呀,我就是在夸奖你,走吧。”苏倩说着,向路对面走去。
路的另一侧,停着一辆改装过的军用悍马,悍马后方停有七八辆小车,均价在十五万左右。与光头男和板寸头的车队相比,这个车队显得逊色了许多。陈闯也是有好车的人。当初在东中喧,贺连成送了他四辆跑车,每辆的市场售价都在三百万左右。它们被尘封在随身仓库中,现在还光洁如新。
苏倩打开悍马的车门,陈闯上了车,发现这辆悍马内饰老旧,似乎有些年头了。
苏倩坐到驾驶位,启动汽车,道:“这是我父亲留下的,已经十四年了。”说完,轻踩油门,缓缓向街外开去。
悍马径直驶出蓉城,大约半个小时后,停在了西山脚下的一个古旧庄园的门口。一个须发皆白的老管家打开庄园的大门,微微躬身行礼,道:“秀,您回来了。”
苏倩点点头,喊了一声“古伯”,随后驱车向庄园内行去。
陈闯向车外看去,只见庄园风格古朴,与民国时期的军官府宅非常相似。在庄园的正中,耸立着一个三层别墅,远看青砖绿瓦,豪华不凡,但细细看去,墙面已有些斑驳,呈现出古旧的姿态。
苏倩道:“这就是我的家。”说完,停下悍马,下了车。
陈闯随后下车,跟随苏倩向别墅走去。三十几个青年三三两两的分散在庄园周围,或席地而坐,或倚树小憩。
进入一层大厅,陈闯与苏倩分坐茶几两侧。苏倩给陈闯倒了一杯茶,道:“现在,可以给我说说经过了吧。”
陈闯也不隐瞒,将那日重创李青的经过详细描述了一遍。苏倩听得笑意难掩,道:“我早就听说过李大公子的名号,这个人嚣张跋扈,仗着他老爹李立雄的势力,收了不少小弟。他被阉割,真是大快人心。放心好了,不出三天,这个消息就会传遍蓉城。哼,李立雄那个老东西,怕是要颜面无光了。”
陈闯笑了笑,道:“现在,轮到我提问题了。”
苏倩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无非便是我们苏家与李家的渊源吧。”
陈闯向后一倚:“这个自然是要问的。但我想先知道,你我素昧平生,你为什么要邀请我来这里?”
苏倩道:“很简单,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我喜欢这句话。这么说,李立雄是你的敌人了?”
“不是敌人,而是……仇人。”苏倩的声音骤然变冷,美丽的双眸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恨意滔天,切齿说道,“我恨不得扒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少女发怒时,如同责而生的凤凰,怒焰滔滔。
陈闯心有触动,默默的喝下一口茶水,等待下文。
愤怒和仇恨令苏倩微微颤抖,她闭起双眼,重重吸气呼气,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继续道:“我们苏家,曾经是蓉城四大家之一,稳居城西,政商两界人脉很广。虽然说不上是富可敌国,但也称得上家财万贯,无论是餐饮、娱乐还是地产,都有涉猎。而那时的李立雄,只是我家的一个小卒。此人深谙人情世故,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又心狠手辣,很快打开局面,招揽了一批亡命之徒。十年前,李立雄脱离我苏家,另立门户。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为了抢生意,竟然调转枪头,对付我们苏家。我的父亲,就……就死在了他的手中。”
说到这里,苏倩的声音有些哽咽:“我的父亲,曾经救过他的命,他怎么忍心……幸好我父亲在政商两界有些老关系,也幸好有一些重情重义的兄弟们撑着,否则……我们苏家早就亡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