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贵慌忙地跑了进了家里,抱住了徐丽,“他娘你可别犯傻呀。”两个孩子也跟了进来哇哇大哭。
周老爹和周老娘听了这事儿,也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
气得不行,可孩子都打了还能咋地。
倒不如老大家生完儿子周龙,又一口气生了周莹、周荷、周苗三个闺女,这连接一年一个,一下子凑足了个四个孩子。正正好在严查之前,这事儿把个老大家乐的。
只乐归乐,多了这么多张嘴,她也不好在家里偷懒了。
时不时的也要往地里干活去,周新德是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
这夫妻俩也是凑凑活活,能够挨过一天算一天,好在周龙越来越大,也懂事儿了。
到了这年年底的时候周新红生了一个闺女,起名叫程茵。
不过这上户口的是个马大哈,那村干部大手一挥给报上去了,名字就变成了程英。
这夫妻俩也是第一次办这种事儿,心里怕见领导干部的,这名字写错了,也不敢去改。不过孩子的名儿却是照旧程茵、程茵的叫着。
到了后面两个就也不当回事儿了。
因为周新红的户口页上还是她大哥瞎写的呢,名字都比她姐姐周新春大了四岁。
原本周新红的实际年纪已经比程梓温大四岁了,现在身份证就大了八岁,这结婚证上就对比更明显了。
起初周新红还不好意思,解释过,后来就稀里糊涂了。
问起旁人,大家也都说不过是个代号。
这人的命运如何,跟代号没有关系。
总也有不甘的人到派出所骂上一通,回到家就蔫儿了。
所以周新红和程梓温夫妻倒是没敢趟这趟浑水。
再说了孩子刚生下来,周新红营养不良没有奶水。
程梓温也买不起奶粉,每日给孩子用炒面拌红糖冲着吃。
偶尔奢侈了还会弄些莲粉糊糊。
日子倒是一天天的按部就班地混着。
就跟村里所有的人一样无知无觉,尚且连解决生计都是问题,哪里会想到去学习,去进步呢。
再者周围的人也大都是混吃等死,男人们是抽空挤时间去打牌、顶牛儿、呼啦麻将或者去谁家蹭个饭局。
女人们就因为这个跟在后面吵闹不休。
不过到了县城,像是周新春与徐明宇,两个人都是文化人,尤其是徐明宇心里也是有抱负和野心的。
唯这点儿,算是周新春在那么大巨债之下唯一的欣慰了。
只是这男人太有主张了,只报喜不报忧,让她心里总是不踏实。
就像是挖一口井,只看到了井,却不知道井多深。
这人的内心是焦虑和不安的。
周新春几乎都不知道徐明宇每日在忙活什么。
好端端的沙发厂不做了,竟然买了许多砖瓦工人用得家伙,还三天两头的往外跑,请人喝酒。
徐马氏则是每日看着梦梦,给徐明宇夫妻俩做做饭。
这做饭看着容易,但是这从早上起来买菜、做饭、洗刷,在到中午,再到晚上,偶尔还要换个时候。
看起来竟像是成了一个事业。
如此下来全家就属周新春的生活最规律了。
徐明宇这整日醉醺醺地竟然还真得找到县里的领导将下里面青云小镇的一个修建广场的活儿,这干活儿的地方离着周新红家里不远。
徐明宇要去下面镇里干活,少不得要找几个信得过的人。
一来帮着自己管理工地上的人,毕竟到时候雇佣工人的时候,肯定要以当地的为主。二来便是有些什么流氓二赖子的,还是当地人比较好处理。
徐明宇本着这个想法,到了后来也有提携周新红两口子的想法。
不过他也聪明没有只任自己的亲戚,还找了一个老同学,让他和程梓温一同管理。
程梓温性子直,不善言辞。他那个同学王旭正好相反,性子活泼,是出了名的老油条子。
这样两个人搭配,就算是徐明宇不经常去工地那边儿,他也不至于太过担心。
眼看着大家伙的生活也越来越好了,周新春就在这个时候怀孕了。
周新春怀孕本来是喜事儿。
只是现在这个时候倒是让一家子都跟着着急,好在肚子还小看不出来。
周新春怕的不行,最近就是厂子里也在流传计生委多么严格。
如今县城里,这个部门可算是个美差。
那抄家来的财务说是充公,多数都到了他们的腰包里。
百姓又傻,不懂得维护自己的权益。
国家正处于改革的进步关注工农商建产业的迅速发展上,除了城市里可能落实的相对合规一些,到了下面县里,尤其是乡镇上就有些变样。
不少人乡里的领导更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为己谋利,好不嚣张。
几乎是家家风声鹤唳,更有不少偷偷举报的。
周新春自然是害怕的不行,连去纺织厂上班都没有什么精神。
说起来纺织厂也算是县里的第一大企业,福利待遇自然没的说。
可人多了,就是眼多口杂,是非也就多。
“这可怎么办呀?”周新春害怕地道,“咱们在生可就是超生了。”
徐明宇皱着眉,“你紧张什么呀,这才一个多月,还没显怀呢。”
“等显了怀不就晚了吗?你不知道多么恐怖。”周新春说道,“我们单位一个女同事因为带环没带好,现在一直卧床不起呢,什么都干不了,太恐怖了。”
“你别担心,我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