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没有人应,徐明宇又再次扣了扣门上的铁质拍手。
“会不会不在家呀?要不咱们先回去吧。”周新春说道,这一看病就得花钱,她身体好,说不定回去养上个一两天就好了呢。
“这么晚了,杨大夫能去哪里?”徐明宇看了她一下,有些迟疑地再敲了几下门,刚要去旁边邻居家问问,就见一个老人背着筐回来了。
“你们是谁呀?”
“您就是杨大夫吧?”徐明宇问道。
“我就是,你们要看病吗?”那人一边儿说着一边儿打开了门,将他们两个迎了进去。
徐明宇将车子靠墙放了,跟着进了偏房的屋子。
这里离着县城不远,算是郊区,已经装了电灯了。
杨大夫打开电灯,三个人各自找位置坐下了,那电灯就熄灭了。
杨大夫嘟囔一声,“又停电了!”说话间就将一旁的蜡烛点上了。
他打理好坐下,对徐明宇道,“是你们两个谁要看病呀?”
徐明宇便把周新春按到了大夫医案的对面儿。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号号脉。”杨大夫带上老花镜,一脸的严肃。
周新春将信将疑地将一只手交了上去,这么久了,她还是第一次被把脉。
“另一只手。”杨老大夫看了她一眼,“最近感觉怎么样呀?有没有呕吐?”
“最近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感觉,就是吃不下东西,特别疲惫。”周新春说道。
老大夫在另一个手腕上切了一会儿脉,思忖了一下,“你们结婚多久了?”
徐明宇有些诧异,“一年多了。”
“嗯。如果我没诊错的话,应该是喜脉。”杨大夫点点头。
“您您说什么?”徐明宇有些不敢相信。
他们成婚一年多了,一直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徐明宇不是没有慌乱过,只是他经常出差,又加上出了他大哥这件事儿,他一直没有顾上。
但是现在大夫说什么,有喜了。
“你经常呕吐可能是害喜,但是如果头晕什么的,可能是营养没跟上。注意饮食丰富有营养。”杨大夫继续补充道。
但是徐明宇夫妇已经听不进去了,周新春也是两耳嗡嗡,那股子甘甜的喜悦将她冲得脑海一片空白。
两个人不知道是怎么道谢出得杨家的门。
那老大夫因为周新春本来没有什么病,没有下药,说什么也不要钱。
两个人恍恍惚惚地回了家。
周新春刚要拿起东西做饭,谁料就被徐明宇给按住了,“新春,你是大功臣,你现在身体不好,为咱们的孩子,你先歇着我去。”
“大夫这还没说准呢,要再等几个月呢。”周新春娇羞地道,心里却是美滋滋的,这怀了孕,就说明她和明宇都没有问题。
徐明宇手足无措的开始在西边儿的厨房内一直徘徊,“做什么呢?吃什么有营养呢?烧鸡?肉?蔬菜?”
竟是不知道做什么饭了。
家里虽然不是穷得揭不开锅,两个人又是工薪阶层,但也不是想吃什么就吃什么的。
周新春在屋里听着厨房里一阵翻箱倒柜,喊了一声,“熬点小米粥就行,我不饿。”
徐明宇熬了一锅简单的八宝粥,两个人傻乎乎的笑嘻嘻的吃了,这一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两个人难得躺在床上肩并肩说起了心里话。
“明宇,搬到这里来以后我才感觉像是有一个家,一个只属于我们的家。”
“嗯?傻瓜,你有什么事儿以后就和我说。老家确实人多了些,事儿也多了些。不过你放心,以后那边儿有什么事儿,我去处理就行了。你只管好好养着身体,和咱们的儿子。”
“你怎么就知道是儿子?”
“肯定是儿子。”
“哼,那个要是个女儿怎么办?”
“女儿?女儿也好呀,大不了以后继续生呗。”
周新春掐了他一下,“以后不许骗我!”
“不骗了,不骗了。”徐明宇被她掐得连连躲闪,又痒又疼,可周新春现在怀着孩子,他还真的不敢乱碰她,“新春,新春,你乖点儿。”
没想到她这有孩子了,变得倒是更活泼起来了。
也是这一年了,也只有这件事儿还算是个顺心事儿。
“明天我就回家告诉爹娘一趟。”
“别,还是在等等吧。”
“那明天上班怎么办?”
“谁家怀孕还是不正常上班的呢,大不了我带个口罩。”周新春用胳膊拐了他一下,“再说了,人家现在怎么说也是个小组长了,总得做好带头作用。哪里跟某些人似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哼,是是周组长,真是反了你了……”
“哈哈……”
借着月光徐明宇是最近半年来第一次睡得这么踏实和香甜,周新春半眯着眼看了他一下,又往他的怀里靠了靠。
这时间如同溪水潺潺,这小日子的调子平缓悠扬,最起码在周新春的眼里,这一切都有了奔头。
周末的时候,周新春本来想要多休息一会儿,然后再买点水果,给肚子里的孩子补一补。
虽然说现在手头紧,每个月还要交八十块钱的房租,但是这个钱怎么也不能省下的。
迷迷糊糊的,听到院子里一阵响动。
周新春急忙穿了衣服出来,“谁呀?”
就见一群大老爷们进来了,都有几分面熟,可说认识吗?还又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你们是?”
“噢,老板娘,东西我们都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