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新春也不理会她们两个,她们两个没上过什么学,都是村里别人怎么做,自己就跟着学。有时候对,有时候吧不对的。
“你可想清楚了?”周新春看向了周新红。
周新红心里也烦,只是不好表现出来,先前她去了那么多信,想要问问姐姐的意见,却一个字儿也不回她。
现在家里爹娘已经同意了,就这明年年底还是她自己争取的呢。
爹娘已经恨不得自己立刻嫁过去了呢,一来是觉得周新红年纪大了,长得普通,个子矮。二来觉得男方有那么多优秀的亲戚,这要是被别人抢走了怎么办。
周新红不说话。
周新春又问道,“见过几次面?都说了什么?”
周新红是个老实实在的,这话问得她脸烧得通红。
周大嫂取笑道,“哟哟,这是害羞了。”又向周新春道,“咱们村里的规矩,这都是爹娘说了算,她能见过几次面。我看可能还没见过呢。”
“一次。”周新红忽然道。
“一次能看出个什么来?”周新春说道,她是为妹妹着急。可是若真要她去看穿一个人怎么样,却也是为难她。
徐丽忽然道,“那该怎么着才行?”
“自然是要多相处相处,脾气性情的都了解清楚了。”周新春说道,不管怎么说,徐明宇在脾气性情上还算是不错的。
最起码比周新春在村里见得那些男人要知情趣多了。
在村里来客人的时候男人吃饭,女人不能上桌子。明明忙里忙的是女人家,偏偏要到外面的小板凳上或者饭棚了躲着吃饭。更别提见过男人回来在家里做什么家务,顶多是扫扫院子。
再若是细致了,恐怕就要被这些村里的大老爷们嘲笑像个娘们儿了。
徐丽哼了一声,“还是自己找得心头好呀,都这么多年来有人还是心心念念。哪里像是咱们这些苦命的女人。”
这话就连周新红都听出来是影射她二哥了。
只是全家只有周新春是自己恋爱修成的正果,因着这事儿二哥一直恨爹娘偏心。到现在爹娘给他们看着周虎,若非面子上的事情,二哥也是绝对不会来老人这边儿的。
周新春多少也知道一些周新贵、徐丽还有展览馆那个女人之间的猫腻儿,不过她与周新贵的关系微妙,倒是不好说什么。
她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也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费了很大的力气的。凭什么周新贵只觉得和爹娘闹,自己不想办法,就是爹娘偏心她了。
这不公平,就像是一件事儿,一个人想办法去解决了,一个只知道和大人哭闹,自然结果不同,这结果不同,不怨自己,不承担后果,反倒是怪别人。
弄得大家都知道他受了委屈,这算是什么事儿。
周新春哼笑了一声,“这心头好不好心头好的,但是日子总是自己过出来的。过得有滋有味儿也是自己种的因,过得不好,自然有不好的源头。想办法就是了,何必怨当初。”
徐丽被她说得难堪,心里又恨周新贵挂念着那个王倩倩。后来仗着生了儿子,她也缠问周新贵心里到底喜欢谁,但是周新贵总是胡乱应付。周新贵越是这样躲躲藏藏,徐丽就觉得他心里有鬼。周新贵若说喜欢她,她又觉得说假话。
周新贵急了就说,“我就是再喜欢她,都和你成亲了,还怎么和她有可能。”周新贵原本是想要打住这个话题,徐丽就更伤心了。
只是这话又不能跟男人说,这娘们说话,不免语气里就带出来了。
对周新春这样自己找了婆家的又是嫉妒又是痛恨。
周大嫂左右看看,粗枝大叶地道,“我刚来的时候,右眼皮一直跳不太顺。等一会儿吃了晌乎饭,我得去菩萨那儿上柱香。”
周新春与周新红对视了一眼,谁都没敢答腔儿。
倒是徐丽找了个话题,接了下台阶,“可不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我上次左眼皮跳了下,结果回来的路上就捡了两块钱呢。”
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得捡了钱了,但是两个嫂子的话题已经从捡钱,上升到道德与鬼神身上了。
周新红看了看屋里,说道,“我先去帮娘做饭。”
周新春现在嫁出去了,是客,没办法像周新红那样,只能坐在那里听一些东家长西家短。
这还倒罢了,偏偏都和什么天神娘娘联系上。
“对了新春,以前给你说过的那个刘锐人家家里今年添了个大胖小子呢。”
“听说他媳妇怀孕的时候去西宫那边儿拜过,你要不也去求求。”周大嫂往前挪了一步靠在炕沿儿上说,“你今天就住一晚上,赶明儿,我让你大哥骑自行带着你去。”
周新春忙摆手,“快不用了,现在都是新时代了。”
“这说得好像咱们不是一代人似的,你也别害羞,都成家了,这也没什么的。”周大嫂总算是找到了自己的场地,“不过这结婚一年哪家女人不生孩子呢?”
她是一片好心,怕周新春在婆家难做。
谁料更激得周新春满心怒火,她巴掌在桌子上一拍,别人也就罢了。她的亲嫂子也要说话给她听,“够了!我生不生孩子关你什么事儿啊。”
“哎?你这怎么说话呢?我是为了谁?我还不是为了你?”周大嫂的眼泪刷的就掉下来了,满腹委屈。
这屋子和男人们说话的屋子中间就隔了一个堂屋,两个门口都是用门帘遮挡的,隔音效果并不好。
那边儿男人们听得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