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来了,徐明哲有些不好意思,怯怯地叫了一声,“四哥!”
徐明宇努力压住自己的火气,将带着湿意的二百块钱塞在了他的手里,“赵梅没事儿吧?”
“刚推进去,我这还不知道呢。”
徐明宇也不看他,“我认识几个人带你过去问问吧。”他说着就往主任医师那边儿走。
徐明哲本来畏手畏脚,见有了人也扬起脸跟了上去。
正遇见一队医生将赵梅推进病房,徐明宇忙上去问,“人情况怎么样?孩子怎么样?”
那大夫狐疑地看了他们兄弟俩一眼,徐明宇指了指一旁的徐明哲说道,“这是我弟弟,刚刚的是我弟妹。”
“大夫!”徐明哲十分谦逊地对着人家大夫点头哈腰,这些都是他跑业务的时候学得,礼多人不怪,谦逊些总会有余地。
那大夫蹙着眉冷哼了一声,“病人没什么事儿。”
“那怎么见红了?”徐明哲急了,明明都快流产了。
那大夫看傻瓜一般看着他道,“孕早期见红,是一种很正常的生理现象。不用大惊小怪,不过也得重视一些,不要累着孕妇,不要剧烈运动。”
“不是摔流产了?”徐明哲瞪着眼睛。
“病人摔倒过?怎么我在询问病人的时候,她没有说。我看病人整体表现的十分冷静,也没有昏倒。”那主任说着顿了顿,“你先等一下,我们再确认一下。”
徐明哲搓了搓手,莫名地有些心虚。
徐明宇冷眼旁观。
过了一会儿还是那个大夫出来了,“没事儿,保证休息。”说完就走了,还是一个新来的小护士上前询问要住院吗?
“你觉得需要住院吗?”徐明宇反问道,那小护士结结巴巴地道,“一般这种的不需要,我们医院的床位也紧张。但是里面病床的女士非要要求住院。”
“……”
住院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吗?还是觉得只要住了院了,就代表生病很严重?
徐明宇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徐明哲,“明哲你们自己决定吧。若是有空,我希望今天晚上就把那件事儿解决了,别忘了大哥还在等着你。”
说完他拍了拍徐明哲的肩膀。
徐明哲就算是再笨,也觉出了几分不妥来。
赵梅这次做得太过分了,如果这就是她为了给自己解围想出的办法。
倘若自己不知道原因,恐怕得恨四哥一辈子。
他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椅子上了一会儿呆,然后问了小护士把医药费交了。
最后接了赵梅回家了。
这一天徐明宇的心情是复杂的,但是也得到了白朗的消息。
局子那边儿,给了对方的信息,徐明宇可以私下联系对方。
另外就是其实徐正现在的情况还可以取保候审,但是离不开一个钱字。
徐明宇心里又惊又喜。
让徐明宇更没有想到的是,老五会来主动给他道歉,并说明情况。
只是意思也表现的很明白,在县城买得那套房子是不可能退了,反正家里也没有给她盖房子,就当是他自己赚钱买的好了。
徐明宇也说不上什么,毕竟这钱是沙厂那边儿的,当然也有老五的工钱。
他早早地退出沙厂了,“这事儿你要和大哥说才行,大哥同意了就是同意了。”
徐明哲愣了愣,“好吧。”
折腾了这么一遭,花了这么多钱,好歹过年的时候老大可以回家了。
只要等着随时传讼好了。
出了这样的事情,徐正回到家里先把内外整理了一遍,手头上还有几个小单子,等这些单子做完了。
明年怎么干还是个问题,毕竟出现了那么大的亏空。
可家里连个会计都没有,这钱从哪里来,往那里去,不过是大锅里搅和。
现在就出事儿了。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不用让老两口大过年的为徐正的事儿伤心了。
徐家几个姐妹也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不少。
徐大嫂虽有抱怨,到底也知道收敛了。
这期间徐明哲回来了一趟,先去和父母说了娶赵梅的事情。
徐马氏担心,“这房子还没盖呢,你去哪里结婚?”
“我在县城里租了房子,以后就在那边儿了,您老就别担心了。”徐明哲说道,从村里住到县城里不仅是一件涨脸面的事情,还是摆脱家里长辈唠唠叨叨的最好途径。
“这怎么行,这得花多少钱。在说了给你几个哥哥都盖房了,没有你的怎么行。”徐马氏心疼地道。
周新春从外面进来正听见这句话,家里是什么情况,恐怕没有人比婆婆更清楚了。
就听徐明哲说道,“四哥和四嫂不是也没盖新房子吗?”
“那怎么一样,你四哥都已经娶进家门了。你好歹有个像样的房子,人家才不会瞧不起你呀。”徐马氏说道,“咱们家穷,心甘情愿嫁到咱们家来的姑娘不多。别因为这个把我的大孙子飞了。”
徐明哲又不好说自己在县城里买了房子了,含含糊糊地应付了过去,这一出门就碰到了周新春站在门口。
徐明哲有些心虚,冲着周新春点了点头,就出去了。
周新春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手里的棕色的皮包,因为上班的缘故,她穿得倒是比村里这些妇女都要时髦。
况且她长得也是清秀动人,眼睛和眉毛,犹如春水远黛,面不敷粉,全然一段天然风韵。
这样俏生生的不知道在院子里站了多久,她才找回了一些自我。
她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