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滨从徒弟余勒的静默中意会到,他领会了他的意思。
“事情比较敏感,我们见面谈。我去找你,顺便再验证一下,s是不是真的不在了。”
余勒内心涌动着兴奋之情,时隔这么久,跟踪的事情终于有了新突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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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一天。
西服精干男向林普名做私人汇报。
他说跟踪了两个多月的张滨,看上去很嚣张,其实乏善可陈。他既没有深厚的背景,也没有过人的手段,不过,车技很好,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试图制造车祸现场的意图落空。
外围制造跟踪的紧张局面,其实那只是作戏。真正有用的,是埋伏在深处的线人。
据线人报,这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并没有发现张滨在二十多年前的案子上有任何进展,不,这样说有失严谨,应该说,毫无进展。既没有上峰要求再审,张滨本人,也没有试图翻案的任何迹象。
“这么说他去林市查档案,又接头林市的市民,全部只是偶然事件?是我们自己做贼心虚?”
精干男不敢答话。他敛气屏息等着老板自己做判断。
“后天是个大日子。先暂停一下对张滨的跟踪吧。人手不够,把他们调回来。”
精干男答应下来,询问是否还有别的事情要交代,林普名食指按着太阳穴,想一想,又对属下问道:“二公子最近怎样?”
“二公子最近跟一名小护士走得挺近。这名小护士的爸爸是……”精干男上前一步,耳语一二。
林普名神色并不见变化,语气却有些讶然:“你们没有搞错吧?”
“没有。话说起来,小护士早在去年第一次见二公子时,就一见倾心,多次公然追求他。他们两个最近走得近,并不算突兀的事情。而且,近也不过是吃个饭、看个电影,远没有到同居的地步。”
林普名眯着眼,并没有轻易信服属下的说法。
他想到余勒过年期间,不惜舍弃与父母的团聚,千里迢迢奔赴上海与女朋友相聚。那应该是真爱吧?莫非这千里奔赴得了个分手的结局?
林普名嘴角露出一丝不屑。
看似正气的余勒,却也跟他胞兄一样,是个没心的花花公子,刚分就又谈上了……
说到他胞兄大公子,可称得上奇谈了。大学时花得昏天黑地,居然也有遇到一人、洗心革面的一天!
林普名嘴角的不屑更明显了。
精干男属下不敢细看,将头低得更深了一些。
林普名兀自发会呆,摆摆手,让属下出去。经年的多虑,让他多了一份谨慎:“慢着!去查,二公子在学校期间的女朋友名单;再查她们如今都去了哪里,把其中去上海或江浙的,给我做一个详细的背景调查!”
属下答应,出去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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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后,下午三四点。
余勒驱车去接小护士。
小护士早早站在路口等余勒。见余勒的车来了,麻溜地转了进去。果然身手不凡。余勒觉得自己车还没有完全停稳呢,她人已经进来了。
然而余勒的神情,不像小护士的那么明媚。他凝眉看着她:“现在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为什么要改变主意?你不知道我的生活有多平淡!我需要刺激!”
余勒一看就有话要说,小护士才不肯爽快给他机会,爆豆子一般说下去:“再说了,参加婚礼的人多了去了,听说湘州有点头脸的都被邀请了,多我一个不多!有什么好怕的,你这男人当得也太女人了!”
余勒惨笑:“有一件事情,我得向你坦白。那天我偶遇你,心里想的是假借你,掩护我真正的女朋友。”
小护士拿不准,该把“女朋友”理解为真的女朋友,还是女性角色的男朋友。她默默看一眼余勒,回想一遍青春痘男抱着他哭的情形,选了第二种理解。
小护士撇撇嘴:“你当我是傻瓜吗,我一开始就知道你有所图!你图什么对我来说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到我想得到的乐趣就够了。”
“我不确信,这其中会不会有风险……”
“你不是提前问过我会什么本领吗?不客气地说,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呢。”
余勒情不自禁向后列了列身体。小护士向来衣着宽松,而他初识她时,已经过了夏日,一眼看不出是不是肌肉贲张的大力娇娃。
“要不要比划一下,好让你彻底放心?”小护士嚣张起来。
余勒团成一团的眉毛终于松开来。
俩人驱车到一家名为“宽窄”的面馆,吃了一顿有丰盛浇头的面。
“现在的面馆,到底是吃面还是吃菜啊!”小护士夸张地叫,吃得却无比欢腾。
饭后,两个人去看电影。
瞅准一个s方便看到的机会,余勒抬手将小护士脸颊上的面条的粘下来。
小护士的眼睛晶晶亮起来,一双妙目,忽闪忽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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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成天大喜的日子。
婚宴毫无疑问开在望江楼。
望江楼不惜赔付重金,取消了所有预定的年夜饭。在人力成本翻三倍的春节,找人将望江楼里外修补翻新一遍。并且,年后始终保持“暂停营业”状态,直到举行婚礼这一天。
这一天,半个湘州都被撬动了。
街上的治安无比地好,因为小混混们都穿上了西服,打上领带,彬彬有礼地笑着赴宴去了。当然不是去主宴会场望江楼,但也是平时消费起来会缩手缩脚的昂贵饭店。
省会一线婚庆公司操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