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侯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楚云宸和楚亦宣,怎的就突然驾到,而且门房也不知前来通禀一声。
可是镇国侯也是个老狐狸了,一瞧这二位主儿,分明都有袒护之意,他自然也不好,继续强行将沈氏给逐出府去了。
而楚云宸听完镇国侯的一番解释,却丝毫不买账的哼笑一声,而后就看向楚老夫人,声音漠然的说道:
“您老是清君最敬重的长辈,本王也不想闹得多难堪,但是笑笑这小妮子,既然叫我一声姐夫,而本王也认下她这个小姨子了,那希望老夫人看在我楚云宸的面子上,不要再对她多加刁难。还有沈夫人,也是本王亲自允诺,许她留在侯府陪伴女儿的。”
“若是你们镇国侯府容不下她们母女,那我也不难为,可以将人接入我亲王府内住着,但到时若帝都内,传出什么难听的流言蜚语,本王向来不在意这些,但你们苏家会不会觉得丢人现眼,那本王可就管不着了。”
楚云宸那说话办事,向来只凭个人喜好,从来就不怕事情会闹大的性格,镇国侯哪里敢陪着他一起折腾下去。
本来帝都内,人尽皆知苏清君半年后,与楚云宸就要大婚的。
若是此刻,苏含笑先被接入亲王府住着,那得传出多少流言蜚语,对苏清君必然会构成影响。
而若是再叫人知道,苏含笑会去亲王府,都是因为堂堂的镇国侯府,竟然没她这个嫡出小姐的容身之地,完全是被自己的亲祖母给逼迫至此的,那苏家的颜面还要不要了,这个人可万万丢不起。
这个道理镇国侯晓得厉害,楚老夫人其实也不糊涂,她出身本就是名门望族,又做了多年的侯府夫人,这世家贵族的清誉,比性命还重要的道理,她岂会不知道。
眼瞧镇国侯亲自打圆场,楚云宸都不为所动,楚老夫人一咬牙,就算心里有气,可脸上却只能露出慈爱的笑容,叹口气自责的说道:
“亲王殿下提点的是,都是老身的错,瞧见沈氏啊,就追忆起很多过去,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了。结果这火气一个没控制住啊,险些伤了三丫头,说起来我这三孙女自小在府外吃尽苦头,最无辜的就是她了。”
“虽说老身仍旧不喜沈氏,而她一个被侯府休了的女人,也本没有资格继续住在府里。可是看在三丫头的份上,还有王爷亲自开了恩典的福气上,老身自然也容得下沈氏,在府中有上一席之地,如此亲王殿下总该息了雷霆之怒吧。”
楚云宸眼瞧着楚老夫人,总算被他逼的,不得已当众承诺,不会再刁难沈氏。
当着苏家一众小辈的面,楚云宸料想,楚老夫人也不会待他离开后,就出尔反尔。
总算放下心来的楚云宸,脸色缓和了一些,并立刻来到周笑笑身边,皱眉说道:
“不过是头磕破了些,你自小不是在乡野长大,这点小刮碰又算得了什么。而且给你亲自包扎的,那可是当朝太子,寻常人可没这个福分,所以你这丫头到还真是不简单啊,这才多久未见,本王到不知道,你何时同太子走的这般近了。走吧,我送你回金香院,瞧你那一副落汤鸡的样子,就别留在这继续丢人现眼了。”
楚云宸这人,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明明就是在担心周笑笑,怕她伤口恶化,浑身湿透再淋出风寒来,想直接带着她离开,以免继续留在这,一会又被刁难了。
可明明是好心,但这话从楚云宸嘴里说出来,可真是要多别扭,那就有多别扭。
不过周笑笑也不是个蠢得,楚云宸解围的恩情,她全然知晓,也知道对方就是这副嘴不饶人的臭脾气,但心却不坏。
所以周笑笑才要相谢一声,顺势跟着楚云宸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回金香院看望沈氏如何了。
但是哪成想,如此顺利成章的事情,偏巧楚亦宣这位太子爷,却突然横插一杠,拦在周笑笑身前,笑着替她回绝道:
“我知云宸堂兄您,这是因为清君小姐,爱屋及乌之下,才对笑笑如此庇护有加。但是清君小姐,如今也是一身湿衣,因此堂兄还是赶紧送我未来的堂嫂回幽兰院吧,至于笑笑这边,本太子教习她礼仪期间,彼此也早就熟络,所以我会亲自送她回金香院,为堂兄你跑上这一趟。”
楚云宸冷冷的看了楚亦宣一眼,终究没在坚持下去,而是微一点头的说道:
“那就有劳太子了,一会我再过去寻你,咱们兄弟一并离府。”
目送楚亦宣,护着周笑笑离开后,楚云宸也撑起油伞,陪同苏清君向着幽兰院走去。
而稍稍依偎在楚云宸怀里,和他同用一把油伞的苏清君,轻咳间温婉的笑着说道:
“云宸你还要瞒我到几时,嘴里说着对我那三妹妹无意,可是人在情急之下的反应,是骗不了人的。既然对笑笑有意,我真的不在意姐妹共侍一夫,并且这在我大云朝皇室内,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难道你还怕我会吃自己亲妹妹的醋不成,清君没那么小气,更是知道何为贤良淑德,又岂会做那心胸狭隘的妒妇。”
此刻已经走到幽兰院大门处的楚云宸,闻听这话,不禁脚步一顿,低头看着怀里举止得体,神态端庄的未婚妻子,声音里却透着一丝迷茫的说道:
“旁的女子,就算再贤德,可对于和旁的女子共侍一夫,心里都是不愿的。可是清君你却不同,我们都未大婚,你就三翻四次的试探本王,甚至要将自己的亲妹妹一并下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