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刀光冰冷。整个府尹府一片平静的死寂,仿佛这里发生的厮杀是在另外一个世界。一切是那么孤立无援,便是武功高强的晴天阁暗卫也不是那些杀手的对手。
晴天阁的暗卫一个个倒下,慕笙箫的心闷痛的厉害。空气中的血腥味几乎让他窒息。
尽管力所不敌,暗卫们依旧没有丝毫退却。他们的使命就是保护眼前这个少年,哪怕搭上自己的性命也必须完成任务。这是他们对晴天阁能做唯一的报答。
暗卫们把慕笙箫紧紧护在身后,以血肉之躯,开辟出一条血路。死亡是那么残忍,生命是那么脆弱,来不及一声痛呼便已经结束。
“坏坯子!”红袖看到江渊被一个杀手扛在背上。
慕笙箫目眦欲裂地嘶吼:“红袖不要!”
红袖仿佛没有听到慕笙箫的吼声急速追去。
人说黑暗之后就是黎明,可那黑暗太过冰冷漫长,以至于绝望。
清晨的竹林,雨早已经停下,竹叶上雨水未干,空中尽是竹子的味道夹着淡淡的血腥味儿。
千层底的布鞋踩在竹叶堆积的地面上擦擦做响。青竹下,那少女靠竹而坐,衣裳已经被血浸透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那双死灰的眼睛怎么也不愿闭上,脸颊处泪痕未干。
“坏……坏……坯子”
“我会治好你。”青衣公子把少女轻轻地揽在怀里,平静道。
“我……我……只问你,你到底到底有没有爱爱过我?”
青衣公子淡淡道:“你这般的女子是天下男子都该爱的。”
“帮我把钗子戴上好吗?”低头看着心口,少女虚弱道。
“好”青衣公子从少女心口取出被红绸包裹的银钗温柔而郑重替少女戴在发间。
“好看”青衣公子的嗓音沙哑低沉。
少女的嘴角泛起一抹笑容如夏花灿烂转瞬即逝。
青衣公子把少女抱在怀里缓缓走出竹林,面色冰冷骇人,墨瞳一片暴虐。
慕笙箫本以为江渊出手,就一定能红袖救回来。没想到等到的却是红袖的尸体。红袖就那样闭着眼,面容柔和而安详却把慕笙箫的力气给抽空。
“你不是晴天阁主吗,你为什么救不了她,为什么?!”
慕笙箫撕心裂肺地质问等来的不是江渊的反驳,而是吞噬人心的冷漠,仿佛红袖的死并没有在她的心中造成一丝波澜。
“那支银钗是红袖生辰的当天你送给她的。她一直都舍不得戴,用红绸包着放在心口。昨夜如果不是有人冒充你被擒,红袖就不会傻傻地追出去。”
“够了!”江小山冷冷地打断慕笙箫。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她。只有他知道她的难过。
不顾江小山冷厉的眼神,慕笙箫哽咽道:“红袖为你两次不顾生死。第一次她侥幸活了下来,这一次她到底是死了。红袖她是那么的爱你,而你却吝啬地连一滴泪都不肯流。冷无心,你是真的没有心!”
江渊冰冷地望着慕笙箫:“你可知你刚才的一番话,本座就可以把你千刀万剐。”
强大的威压袭来,慕笙箫强迫自己和江渊对视,额头青筋暴跳:“我就站在这里,你要杀便杀!”
“不要以为你自己独一无二的。没了你本座照样能成事。”江渊眼底杀意翻滚,“血洗府尹府。”
“是!”
慕笙箫沉声道:“冷无心你站住!”
江渊停住,却不回头。
“那些死掉的暗卫,希望你能厚待他们的家眷。”
江渊冷漠不语,离开。
慕笙箫悲痛的大喝:“冷无心!”
“你给我闭嘴!”江小山冷冷道:“那些暗卫都没有家眷。”
慕笙箫不敢相信,喃喃道:“没有家眷?”
江小山眼底一抹忧伤:“晴天阁里的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人。如果不是哥,大家早都死了。所以我不允许任何人说她一句不是。下次如果我再听到你胡说八道,直接杀了你。”
江小山转身离开。
慕笙箫则是失了魂地跌坐在地。这就是夺权吗,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因他而死,而他偏偏无可奈何。母妃,孩儿好像后悔了,怎么办?
暗室,红裳女子被牢牢绑在刑架上,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皮。饶是如此,依旧不褪桀骜。
“你们这些混账居然敢这样对本小姐,你们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
江渊眼底没有一丝情绪,如同在看一个死人。
“你的名字?”
“哼!”
“名字?”
红裳女子的眼神变得迷离:“温……温如水”
“身份?”
“嗯……”红裳女子的面色显得很挣扎。
“身份!”江渊冰冷道,空气凝结成霜。
“隐宗四大长老之首温镜之女。”
“为何刺杀慕笙箫?”
“是是那府尹先找到我们的,说是奉了皇帝的密旨要除掉慕笙箫。奈何慕笙箫背后的势力太厉害,只得求助我们隐宗。”
“隐宗和西秦皇帝还有纠葛?”
“不知道。我爹从来不让我过问那些事。这次下山还是我偷溜出来的。”
红裳女子面色一阵变换,仿佛浑身的力气被抽空,一派颓然。
“你……你……摄魂术!”眼前这个青年居然会隐宗的摄魂术,而且还对她强行摄魂。强行摄魂,稍微不慎,被摄魂者可是会精神崩塌,疯掉的啊。
面对红裳女子的震惊和恐惧,江渊则是一片冷漠:“你知道我心里在想什么吗?”
红裳女子颤抖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