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阵昏沉的梦境中缓缓恢意识醒,迷迷糊糊中,顾予嗅到了一阵消毒水的气息,那似是医院病房的味道。
顾予吃力的撑开眼帘,只看到雪白的天花板,他微微扭过头,看到了悬在床头的吊瓶。
这时,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你醒了。”女护士快步走到顾予床边,将试图起身的顾予轻轻摁回了床上,“你伤的很重,现在最好别乱动,先躺好”
“请问”顾予虚弱的张着嘴,“我昏迷多久了?”
“你光在这里就躺了两天了。”护士一脸同情道,“我听*医生从送你来的那些人口中了解到,你在被送来之前就已经昏迷一整天了,加上都三天了。”
昏迷前的记忆碎片一点点的在脑海中浮现,残留在身体上的疼痛,突然间再次变得无比清晰
那个男人
的确是个疯子。
他对自己已经不剩一丁点仁慈或人性,让自己活下来的原因,也许是因为他已将折磨自己当成了一种乐趣。
“送我来的人呢?”顾予再次沙哑道,“他们在哪?”
“刚才还在这。”护士道,“好像是出去打电话了。”
护士话刚说完,病房门再次被打开,凯尔走了进来,看到顾予已经醒来,凯尔转身又离开病房,迅速拿出手机给靳烽打电话。
顾予能听到凯尔断断续续的声音,他能猜到凯尔是在通知靳烽。
护士给顾予腿上的伤换了药和纱布,然后便离开了病房,与此同时凯尔走了进来。
凯尔看到顾予在拔手背上针头,当即反应过来顾予要做什么,飞快冲上前,一把擒住了顾予试图用针尖刺向颈部的手。
顾予力量不足,最后被凯尔轻易夺走了手中的“武器”。
“求求你成全我吧”顾予艰难道,“我活着只会比现在更痛苦他不会放过我的求求你”
凯尔没有说话,他撕下床单边缘一块布,将顾予的双手绑在身后,然后为顾予的手背止了血。
顾予也没有多少反抗的力气,被凯尔绑起后便也一动不动的侧躺在床上,半睁着眼睛,目光哀弱的看着不远处的那扇窗户。
凯尔看着顾予一动不动,死气沉沉的模样,顿了顿开口道,“顾先生求死的行为只会更加激怒老板,顾先生若不想再受那晚的罪,以后在老板跟前还希望能谨慎言行”
“以后”顾予自暴自弃似的低笑了一声,“我跟他之间的以后,只有一生一死”
“属下相信顾先生是聪明人。”凯尔道,“能够轻易的权衡轻重。”
“不,我若是足够聪明,就不会让他还有机会站在我跟前“顾予缓缓闭上眼睛,“白延霖现在如何?”
“顾先生放心,白先生安然无恙,那晚离开,属下已让人模仿顾先生的笔迹给白先生留了字条。”凯尔道,“前日,老板又派人与白先生去交涉。”
顾予并不清楚白延霖的身份,他猜测靳烽如此给白延霖面子,多半是因为白淬的缘故。
毕竟白淬跟靳烽的关系很暧.昧不清
似乎担心顾予再做什么伤害自己的事,凯尔一直守在病房,目不转睛的看着床上的顾予,过了近一个小时,靳烽推门而入。
顾予身体背对着门的方向,但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时,立即猜到了是靳烽,身体明显一僵。
他已见识足了靳烽的恐怖
靳烽看着顾予被绑的手腕,平冷的问道,“为什么绑着?”
凯尔对靳烽向来不会隐瞒,但知道详说的话容易触怒靳烽,便婉转道,“顾先生醒来后不太冷静。”
靳烽现在对顾予从里到外的了解透了,轻易便想到凯尔口中的“不冷静”指的是什么。
靳烽脱下外套随手扔在一旁的椅背上,然后低头慢条斯理的卷着袖子,淡淡的问道,“是又想死了是吗?”
凯尔无奈,“是。”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到病房外守着。”靳烽的脸色平静的诡异,“在我出去以前,不准让任何人进来。”
“是。”
凯尔转身离开,走到门外转身准备关上房门时,凯尔看到走到床边的靳烽,伸手攥住顾予的一撮短发,将顾予从床上粗暴的拖到了地上。
凯尔将门关上,然后背对着房门安静的守着。
病房内,顾予蜷缩着伤残的身体躺在地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不论靳烽说什么他都毫无反应。
靳烽松掉了领口的两粒纽扣,然后用鞋尖踢了踢顾予的头,淡淡道,“我得承认,你骨头的确比我拳头硬,所以我还是决定用老办法”
顾予没什么反应,若不是身体还因呼吸微微起伏,此刻真和死人没有两样。
靳烽抬脚踩住了顾予受伤的那条腿,伤口瞬间裂开,鲜血染红的纱布也快速浸透彻了病服裤的意料,然而靳烽的脚底依旧在不断用力。
顾予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呻.吟,身体痉挛似的剧烈颤抖着。
靳烽这才将脚移开,缓缓道,“一小时前,我已经让人联系国内几家*媒体大肆报道你出车祸且生命垂危的新闻,这会儿我想国内对娱乐圈稍有些关注的人,应该都知道了”
在那阵剧痛过后,顾予又没什么反应了
靳烽弯身抓住顾予的衣领,然后像拖着一个破布娃娃一样将顾予扔在了床上,最后坐在床边的椅上,双腿交叠,似笑非笑的看着顾予,“你觉得当那个替你抚养儿子的男人,在以为你可能要死的情况下,会做什么?”
顾予终于不再是毫无反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