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佛堂。
按照惯例,今晚上韩希茗和温璃,是不能睡的。
韩希茗侧过身子,看看身边的温璃。她已经靠在他肩上,睡着了……
嘁……
韩希茗勾唇轻笑,笑意暖暖。他轻轻的抬起胳膊,小心翼翼的将温璃抱了起来,放在了一旁的贵妃榻上,扯过毛毯替她盖好。祭祖只是个仪式,诚心就可以了。
抬手看了看腕表,韩希茗走了出去。
门外,陈子昂在守着。看到他出来,立即躬身,“阁下。”
“嗯。”
韩希茗微微蹙眉,“有事?”
“是。”
陈子昂手里拿着一只牛皮袋信封,递到韩希茗面前。
“阁下,您看看这个。”
韩希茗垂着眼眸,接过。这东西,是从荔都寄来的,而收件人是……席柏翘?
“阁下。”陈子昂解释道,“席柏翘现在住在医院,他们是寄到贺晋庭那里的,贺晋庭交给了属下,您看看,属下要不要拿去给席柏翘?”
韩希茗沉默,拿着信封仔细的看。
荔都,r,韩希茗还是有所耳闻的。荔都楮家,那也是和韩家并肩的豪门贵胄。mr怎么会寄信给席柏翘?韩希茗心中有疑惑,没有多想,抬起手来。
他动作迅速而果断,直接将信封给撕开了。
从里面抽出来,一张mr的入职表……韩希茗眯起眼,看了眼,机械设计工程?没看出来啊,那个病歪歪的席柏翘,还有这样的本事?
等等,韩希茗想起来了。
今天小璃求祈愿符时,曾说,愿他有个好前程……荔都,前程?
呵……韩希茗勾唇,似笑非笑,这个就是小璃和席柏翘的约定吗?他们要一起去荔都,一起奋斗?哼!
韩希茗冷笑,看向陈子昂,“火机。”
“呃?”陈子昂一愣,从口袋里掏出火机,递到韩希茗面前,“阁下,您要火机做什么?”
韩希茗没有回答,只是抬起手扣动火机,‘咔擦’一声,蓝色的火焰燃起。韩希茗拿着信封,凑近了火焰……
“阁下!”陈子昂一惊,脱口而出,“席柏翘是夫人的堂兄啊!”
堂兄?
韩希茗扬声,冷笑,什么狗屁堂兄!打着亲情的名号,觊觎他的小璃!任何怀着这种思想的人,都该死!温璃从前是他的,现在是他的,以后,也是他的!
她的眼里、心里,都只能有他一个人!
韩希茗丝毫不为所动,陈子昂皱着眉,注意到他的神色。这两年来,阁下脸上已经很少有这种表情了……自从阁下继任以来,一直都尽量温和处事。
可是这一刻,陈子昂在他身上,又看到了当年那个代号太子的韩希茗!
杀伐果决,韩希茗从来只考虑结果,只考虑……怎么样达到自己的目的。
信封,渐渐在韩希茗手上,一点点烧掉。
“希茗?”温璃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她看到火焰烧着信封,立即冲了上去,“你怎么给烧了?”
此刻,她也不管会被烧到,上手就将信封夺了过来。火苗立即窜到了她手上!
“小璃!”韩希茗惊愕,一抬胳膊,将信封从她手上打落,扼住她的手腕,低喝道,“你干什么?手不要了!”
温璃眉头紧锁,倏地抬起脚用力将火焰踩灭。
信封还有没有烧掉的部分,温璃蹲下来、捡起,拿在手里一看,依稀可见荔都mr的字样……
瞬间,温璃明白了,脸色倏地变了。其实,她刚才醒过来,在里面依稀就听到了他们在说话,说什么席柏翘、什么荔都……心里知道,一定是有事。
可是,她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事!
她蹙眉看向韩希茗,“这个东西,你竟然烧了?它是寄给柏翘的!”
“是,我烧了。”
韩希茗微微蹙眉,一副坦然处之的样子,“怎么了?”
“怎么了?”温璃不敢置信,摇着头,“你……你怎么能这么坦然?你知道 ,你烧掉是什么吗?”
“知道。”
韩希茗冷笑,眸光灼灼,“是席柏翘的入职表,怎么了?”
“怎么了?”温璃实在是难以理解他的思维,“韩希茗!我知道你高高在上,任何人都要听你的,可是,你位高权重,就可以这样肆意践踏别人的人生吗?”
“我践踏他的人生?”
韩希茗一听,了不得了,火冒三丈。
“那也是他不自量力,要我的人生不好过!”
“什么?”温璃秀眉紧蹙,不理解,直摇头,“柏翘身体那样,躺在医院里,他连喘气都困难,他要怎么让你的人生不好过?”
韩希茗勾唇,冷冷一笑,“哼!你敢说,你心里对他一点念想也没有?”
“我……”温璃错愕,急道,“我不是都和你解释过了吗?我和他,相依为命,我把他当……”
“当什么?”
韩希茗蓦地走近,探手伸向温璃的口袋。
温璃不明所以,“你干什么?”
韩希茗不言不语,从她口袋里摸出那只给席柏翘的祈愿符,举起来,厉声喝道,“ 我干什么?倒是我要问问你,这是什么!祈愿符,我一个、他一个!对你来说,我和他是一样的吗?啊?”
“不……”
温璃摇摇头,“不是这样……”
“不是这样是哪样?”
韩希茗脸色阴沉,“温璃,你在医院和他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们约好了,要一起去荔都?你们要一起奋斗?是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