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再去看顾珏清那一副虚情假意的嘴脸。
口口声声为国为民,也不怕说话闪了舌头。
“我也想去方便一下,王爷,你先去处理那伙土匪,咱们回头再聊。”
顾珏清冲镇南王笑了笑,随即扯过蝶王的袖子就走。
走得远些了,确保周围没有人能听到他们的对话,顾珏清从蝶王手里飞快地夺过哨子。
蝶王并不反抗,他没忘记自己还有一麻袋的蝴蝶在顾珏清的手上。
“小蝶啊,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但你必须给我记着,关于我的任何计划,你要是敢泄露出去,我要惩罚的不仅仅是你,还有你的蝴蝶。”
蝶王冷眼看她,“我那一麻袋蝴蝶,什么时候还给我?”
“我先帮你养着,你可以告诉我,它们都喜欢吃什么?你想看望它们,随时都能去看,至于什么时候还给你,那就得看我心情了。”
“毒尾蝶一生只能繁殖一次,喜食各种花的花粉与花蜜。有的蝴蝶活不到繁殖期就会因为各种原因而死亡,我养蝴蝶养了十年,你们所看到的数量已经是我所拥有的全部蝴蝶数量,大概能攻击上百人的队伍,你必须明白我的蝴蝶有多珍贵,那一麻袋蝴蝶,你要是养不好,我跟你没完。”
“哎呀,这么珍贵,那我真的很担心会越养越少。”顾珏清漫不经心道,“我这个人干什么事情都讲究心情,心情好的话,我就每天都喂,可我要是心情不好,可能就给忘了……”
“不准忘!”
“那就看你表现喽,我又没让你作奸犯科,别每次都跟我大眼瞪小眼,显得你眼睛大?你要是敢在镇南王面前露出什么破绽,别说你的蝴蝶我不养,我连你都不养,饿死你。”
言罢,冷哼一声,转身走开。
留下蝶王站在她的身后,咬牙切齿。
……
“王爷饶命,我们也是因为日子过得太艰苦,才不得已走上了这条路。”
“要是日子过得好,谁愿意干打劫这样的缺德事啊,求王爷开恩,绕我们不死。”
破碎的帐篷内,一片求饶声。
镇南王坐在铺着虎皮的椅子上,望着底下奄奄一息求饶的一干人等,冷哼一声,“先回答本王一个问题再来求饶,本王不相信你们这帮粗人的头脑可以俘虏本王,你们老实交代,朝廷中可有官员与你们勾结?”
“有!”面临绝境的土匪们,在这一刻便把自己所知道的老实交代,“我们只知道他姓蔡!关于他的其他讯息,就不知道了。”
“姓蔡?”镇南王蹙起眉头。
朝廷里姓蔡的官员,有两个,一是礼部尚书蔡士常,二是中郎将蔡恒。
“那家伙全名叫什么知道吗?”
“不知道,看起来还挺斯文的。王爷,我们还记得他的模样,您把我们带回去之后,我们可以从文武百官里指出这个人!”
“这倒算得上是一个办法。”镇南王道,“也罢,先让你们多活几天,带你们回去指出这个狗官,为朝廷除了这祸害。”
镇南王的话音才落下,帐篷外忽然响起一声高喊——
“不好了,山林着火了!”
“王爷,咱们快撤!”
镇南王听到声音,连忙站了起来,走出帐篷外边。
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火光弥漫,火势看起来不小,正在向着四周扩散。
镇南王眉头紧锁,“怎么会这样?”
“王爷,咱们快些撤离此地,你别磨蹭,离这不远处有一条小溪流,过了溪流,火就烧不着咱们了。”不远处响起顾珏清的声音,“王爷您武功盖世,腿脚也快,下官就不等您了,您快些跟上来!”
顾珏清说着,便带着自己的部下迅速离开。
镇南王手下的将士们推搡着镇南王,“王爷,咱们快点跟上顾相,这林子着火可不是闹着玩的,这夜风一刮,火势就会迅速蔓延,咱们好不容易脱身,可不能再把自己陷入困境了。”
镇南王原本想带几个活的俘虏回去审问,这大火一烧,他也没时间顾那帮土匪了,当务之急是带着属下们安全撤离。
于是,他大喝一声:“都跑快点,跟上顾相!”
众人脚下的步伐都踩得飞快,他们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过了溪流,就安全了。
此刻,无人再去顾及身后鬼哭狼嚎的土匪们。
这片林子,将成为铁斧帮众人的葬身之处。
大火燎原,淹没了阵阵凄厉的惨叫声。
……
“火烧山林,你还真想得出来。”
“本相早就让人观测过这片林子的地形,正是因为这附近渺无人烟,土匪们才会在此安营扎寨,林子周围有数条溪流,有溪流的地方就是火苗的尽头,烧掉这一片林子,不会烧掉整座山,本相把这么山清水秀的地方送给这帮土匪做火葬场,也算是便宜他们了。”
顾珏清奔跑着,踩过脚下浅浅的溪流,和蝶王时不时说着话。
“你不留土匪的活口,不就是为了死无对证?镇南王从他们嘴里问出来,与他们勾结的官员姓蔡,除了这条信息之外,再也没有其他有价值的消息了。土匪死光了,你就彻底没有后顾之忧了不是吗?”
蝶王轻哼一声,“那帮土匪见过你,虽然当时你贴胡子乔装了,但也不排除有眼尖的人会认出来,你把祸水东引,嫁祸姓蔡的,把自己撇了个一干二净,还让镇南王欠你一个人情。多有趣的结果?一看顾相你就经常干这些杀人灭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