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料……”
“一开始就已经涂抹在手帕上,我折叠了好几层,她们自然看不见,咳嗽的时候我把手帕摊开了,再拿下来,故意让她们瞧见手帕上的红色印记,她们当然以为是我咳出来的血。”
顾珏清闻言,低笑了一声,“不喜欢那姑娘,直接说一声就是了,为何要这么欺骗她们?”
“不是欺骗,是试探。”卫长琴道,“本相说,想求得一份真挚的感情,能够同享福共患难,那位夫人口口声声说这是应该的,本相不信她的诚意,随便一试探,她就坐不住了,聊都不愿意多聊就拉着女儿匆匆离去,这和本相预料的结果一样。”
顾珏清漫不经心道:“你装作病秧子,人家姑娘不敢嫁给你也实属正常。”
“不错,这的确合情合理,而她们错就错在,做不到的就不该承诺,既然承诺了就不该当成儿戏,那位夫人嘴上说夫妻之间应该相互扶持,其实内心秉持的是:大难临头各自飞。只为自己考虑并没有错,然,她不该在言语间把自己说得高尚,一个劲地夸耀自家女儿,把同甘共苦说得那么云淡风轻。”
他的脸上虽然始终秉持着笑意,内心却没有一丝波澜,只盼着她们早点离开,别浪费他的时间。
而她们也确实没让他失望,很快就离去了。
“同享福很简单,共患难嘛……”顾珏清想了想,道,“这个是真不太容易,卫相,你扪心自问,你自己做得到吗?”
“在回答你这个问题之前,本相得先有个夫人。”卫长琴道,“嘴上的承诺是没几个人会信的,只有用实际行动证明,才算是不辜负承诺,所以……现在还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
“行,那本相换个说法。”顾珏清又问道,“就拿刚才的事情举个例子,刚才那对母女怀疑你身患重病,就匆匆离去了,那如果反过来,你看上了那个姑娘,却突然得知她重病缠身,她可能虚弱到连生儿育女都做不到,你会不会选择把她娶进门呢?”
“我不可能看上那个姑娘,一见钟情的事不会在我身上发生。”
“我只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明明不可能看上,又何必考虑娶不娶的问题?”
“我跟你说话太费劲了。”顾珏清斜睨了他一眼,“就不该问你一个这么无聊的问题。”
“因为你人选挑得不对。”卫长琴心平气和道,“如果本相真的很爱慕一个女子,即使她百病缠身,本相也不会放弃。”
“是么?我可真好奇卫相你将来会娶谁做夫人,记得到时候发个喜帖给本相,本相会把你今天说过的话,转达给你夫人。”
“发喜帖应该是很遥远之后的事了,不过,本相生辰宴的请帖,顾相应该很快就会收到。”
“生辰宴?什么时候?”
“明晚。”卫长琴说着,跨出了脚步,“希望顾相到时候可以出席。”
顾珏清叹了一口气,“你为何要请我呢?你请我去,我不得花钱送礼?”
“顾相你可以空着手来。”
“那本相多没面子,卫相你若是不介意,我准备个廉价点的礼物可好?”
“随你……”
……
正午时分,艳阳当空照。
明德殿内,龙祁世用过了午膳,正准备小睡一会儿,贴身大太监走上来道:“陛下,刑部尚书陈大人求见。”
“大中午的,他有什么事儿?若没要紧事,别打扰朕休息。”
“陈大人他说,遇上了一个难判的案子,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定夺。陛下,事情是这样的,兵部尚书和御史大人一起闹到他那里去了,这两位大人家中的公子,为了一张女子的画像大打出手,结果两败俱伤,两位大人都去陈大人那边告状,希望他能够按照国法给予惩罚,陈大人很为难。”
三人都是正三品以上的官衔,刑部尚书无论怎么判,都可能得罪一边的人,无奈之下,只能来央求皇帝。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龙祁世皱起眉头,“官家子弟,为了个女人打架,很光彩吗?还有脸把事情闹大,不怕招人笑话?无论造成什么后果,那都是他们自己应该承担的,这么点鸡毛蒜皮的事情也要来烦朕。”
“陛下,对您来说是鸡毛蒜皮,对他们来说是大事啊,那两位公子伤得可不轻,一个腿折了,一个肋骨断了,都躺在床上下不来地,两位大人都心疼自家儿子,谁也不退让。”
太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又道:“这件事情还牵扯到了卫家,那两位公子所争执的对象,正是卫大人的妹妹,卫迎莹。”
龙祁世怔了怔,“卫卿的妹妹?她很小的时候,朕见过一次,挺水灵的,那丫头今年应该有十七八了。”
“现在何止是水灵啊,简直是人间绝色。陛下,三年前,咱们皇城里流传着津城双美,正是两位贵妃娘娘,有说李贵妃是第一美人的,也有说卫贵妃的,反正分不出个高低,于是两人就并列为双美,如今,这双美,变成三美了,卫大人的亲妹子,就是三美之一。”
“是吗?”龙祁世挑了一下眉头,“那丫头现在长成什么样了?有画像吧?拿来给朕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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