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个急于在主子面前表现的朝鲜籍下级军官想要利用当面的抗联,败退的机会发起反击,试图将眼前的这支抗联小部队彻底的击溃。却被自己中队长一顿老大耳刮子,打的老老实实不敢在说话。
对于这位中队长来说,不管来的这些抗联真实目的是哪里,既然只要守住新源就是大功一件,又何必去和那些亡命之徒拼命?不管他们的败退是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反正就是不能脱离眼下的碉堡群。
反正他们也没有火炮,对自己也无可奈何。如果他们不介意用人堆的话,那么自己也乐不得的。到时候,将这些抗联的尸体一送上去,自己肯定升官。毕竟也算是打了一个胜仗吗。至于来袭的抗联有多少,那还不是自己说多少就是多少?
这些日军沿着中长铁路修建的碉堡群,成交叉布置,周边几乎没有任何的射击死角。而各个碉堡之间,又有由铁丝网保护的交通壕。新源这个扶余东南不大的村子,因为紧邻中长铁路线,被日军布置成了铁桶一样。
新源一线与三岔河一样,都是一马平川的平原地形。虽然日军在新源只部署了一个归属伪满军建制的铁路警护部队中队,但依靠其相对精良的装备,以及坚固的永备工事,在炮兵没有跟上的情况之下,攻击一方单靠轻武器想要突破这里,付出的代价会相当的大。
日军修建工事,在质量上又是要求的极其严格,也舍得下工本,没有偷工减料的那回事。即便到了后世,这些遍布东北铁路沿线的大大小小数不清的碉堡群,在经历几十年的风雨依旧坚固无比。
即便依靠现代化的工程机械,拆除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比后世那些过一辆载重卡车弄不好都能震跨的豆腐渣工程相比,可谓是坚固的多。手中没有合适的家伙,单靠炸药爆破很难在短时间之内打掉。
好在一营长到底是抗联老兵出身。多年的游击生活,再加上东北铁路线的密集度远高于关内任何一个地方。使得他对于关东军在铁路沿线上的工事布置还是很熟悉的。知道日军为了保护铁路,避免抗联的袭扰。在东北铁路沿线,修建了大量的钢筋混凝土的工事。
曾几何时就是这些日军沿着铁路线修建的各种碉堡工事,曾经给他们的游击战带来相当大的困难。每一次穿越这些铁路的时候,付出的代价都相当的巨大。甚至很多的行动计划,就是因为火力贫弱,无法解决这些遍布东北所有铁路沿线的碉堡群而功败垂成。
至于现在虽然不用再担心这些碉堡群,成为自己的拦路虎。但一旦与日伪军遭遇,能否在最短的时间解决掉这些钢筋混凝土工事,对于战斗进程往往起着决定性的影响。尤其是眼下,只有打掉眼前的拦路虎,才能打开南下的通道。
因为他知道,眼下的关东军早就已经没有前年的骄横劲了。至于这些伪满军警,更是已经被吓破了胆子。除非有新的援军,否则轻易不会脱离既有工事掩护,与自己打遭遇战的。所以他很有先见之明的,给自己带领的这个先头连加强了两门五十七毫米无后坐力炮。
为了携带这两门五十七毫米无后坐力炮,他甚至连营属大口径高射机枪都丢给了后续部队。这就是抗联出身的老兵,与关内调过来的干部之间的区别。在东北进行了多年游击战争的他们,对于关东军与伪满军守备部队的战法与战术还是相当的熟悉的。
而此时,这两门一营长不顾别人劝说,坚持要带的五十七毫米无后坐力炮与火箭筒配合,面对着日军铁路守备工事,发挥了极为关键的作用。看着面前到处喷火的伪满警察机枪阵地,在将敌人引诱出来消灭的企图被对手看透后,知道自己时间不多的一营长也干净利落,直接将携带的两门营属无后坐力炮提前。
在这个家伙看来,老子现在没有时间跟你们耽搁,更没有时间陪你们玩下去。你们不是欺负老子是轻装步兵,没有攻坚手段吗?老子现在就让你们看看现在的抗联轻装步兵,究竟是什么样子的。老子今天就让你们尝尝无后坐力炮的威力,看看老子不用强攻,能不能砸开你们这些硬核桃。
而对于那些死守着碉堡不出来的伪满军警和他们自认为坚固的工事来说,毕竟是在后方以及作战对象的不同,这些碉堡修建的再结实,抗弹能力也是相当有限的。与日军沿着满苏边境修建的那些永备工事群相比,这些分布在铁路沿线的碉堡防弹性能要差的多。
如果他的对手是轻装步兵,那的确是一堆难咬的硬核桃。但是面对一支武装到牙齿的军队,这些碉堡能制造的麻烦很是有限。而且这些碉堡当初修建的时候,就是为了防止抗日武装对铁路线破袭的。只能防止轻火力打击,对于火炮防护能力很是有限。
因为关东军当初修建这些碉堡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想过当年连一门火炮都没有,即便是弹药都不充足的抗联会壮大到眼下的地步。不仅装备有齐全的轻重火炮,甚至还拥有了坦克和飞机。更没有想到过,还有无后坐力炮这种极为轻便,一个人扛着就可以射击的反装甲、反工事的利器。
现在虽然知道抗联武器装备早已经是今非昔比了,但关东军因为前线战事紧张,只能将目前有限的资源都放到了前沿。对于这些位于纵深的工事修建和修补、调整还压根就没有提上日程。
看着当面四处喷火的碉堡,一营长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