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些警告在此次所谓的秋季大进剿时被当成了耳边风,直到第一阶段作战后,才发觉自己的估算错误。只是关东军认识到了错误,却又以己度人,一厢情愿的认为自己伤亡惨重,对手伤亡只能比自己重,不会比自己少。其就算紧急动员新兵参战,但是个人都知道哪些未经训练的新兵的真实战斗力究竟有多少。
尽管在战役开始的第二阶段挨了一顿胖揍的关东军便已经收起了小视之心。但直到战役全部结束之后,才真正彻底的认识到错误。这也是为什么梅津美治郎在佳木斯丢失之后,将攻势转为守势的原因。
三名中将阵亡,两个师团丢掉了八成的兵力,一个师团虽然最后跑了出来,但兵力已经剧降到满编的三分之一都勉强。
这种损失对于梅津美治郎来说,对于一贯看不起中国任何一支军队的关东军乃至日军来说,犹如一个重重的嘴巴打在了脸上。不仅疼的厉害,最关键的是丢人都丢到老家去了。此战过后,关东军上下除了对这支出现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部队一改之前的轻视,重视无比之外。倒是锻炼出一个极佳的心态。
此战过后,关东军对于在面对这支部队的时候,日军一个联队,伪满军一个旅以下的损失,已经基本上免疫。大佐以下的军官阵亡,甚至可以说已经做到波澜不惊。这个心态用梅津美治郎自嘲的话来讲:“自己可以说是所有日军大将之中,心里承受能力最强的一个。”
梅津美治郎私下的这番表态,已经下定决心停止攻势,正在抓紧时间调整各部防区,又有相当一部分注意力被西线的日军二十五师团吸引过去的杨震自然不知道。
当莲江口一线枪声落下后,西线的浩良河一线的二十五师团几乎成了松花江以北唯一一支还成建制的日军部队。
此次战役的第一阶段,因为非但没有起到协助中路日军作战的作用,反倒丢掉了七十联队,而受到关东军司令部严厉训斥的二十五师团一改之前的磨蹭作风,几次集中兵力向北、向西发起了攻击。在攻击之中,二十五师团可谓不是不下死力气,也不能不说下了血本。
但战前便已经完成扩编的三分区基干团,以及配属部队在擅长山地作战的司令员赵尚志、政治委员易建平的指挥下,在敌我野战兵力大致相等的情况之下。采取冷枪冷炮与地雷结合,正面阻击战与山地运动战相结合的战术,不仅成功的阻止住了二十五师团几次的攻势,还给了二十五师团仅剩下的十四联队极大的杀伤。
被对手诡异的战术弄的不胜其烦,望着在他们眼中藏满了狡诈的满洲人以及布满了可怕地雷的北满山地茂密丛林,未受过任何反游击战训练,以及山地、丛林作战训练的二十五师团可谓是一筹莫展。付出了重大的伤亡代价,却终战役结束也未能起到关东军司令部曾经希望他们起到的作用。
在得知自己原来的驻地依兰已经出现大量敌军后,明显不愿意重蹈安井藤治与根本博覆辙的桑原四郎炸掉所有无法携带的物资,不敢走来时的路,而是向西翻越小兴安岭。一路狂奔知道撤回绥棱县城才收住了脚步。
尽管桑原四郎选择了一条几乎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撤退路线,让三分区的指挥员几乎是措手不及。但随后发起钳形追击,之前下过苦心专门训练过山地行军作战的三分区基干团还是在赵尚志的指挥之下,咬住了断后的二十五师团辎重联队一部,以及由于笨重落在后边的炮兵。
经过小半夜的激战,三分区基干团在加强部队的配合之下,围歼了被自己合围的日军部队。并缴获七十五毫米山炮三门,六挺九二式重机枪以及截获的与二十五师团辎重联队一起被截下来的大批辎重。
虽然未能追上二十五师团主力,但西线部队却将其大部分辎重缴获或是其自行炸毁。除了士兵自身携带的少量粮食与弹药之外,二十五师团几乎丢光了全部辎重。
没有受过任何野外生存的二十五师团残余部队,这次却是实打实的尝试了一把去年三路军西征时候火烤胸前暖,风吹背后寒的的遭遇了。等翻越了小兴安岭,撤至绥棱之时,连冻带饿,整整丢掉了两个中队的兵力。
要知道到了十月末这种深秋的季节的小兴安岭这种高寒山地的气候,实在说不上温暖。有些地势高一些地方已经开始降雪。此时因为还未来得及换装,身上还穿着秋季作战服的日军自然深切的感受了一把什么叫做冰火两重天。
伴随着十月二十一日浩良河一线枪声的落下,预示着此次自九月一日正式全面打响,历时近两个月的反日军围剿战役全部结束。此次战役吉东军区虽然取得了辉煌的胜利。但也付出了惨重代价,三个野战旅加上一、三个军分区基干团以及地方武装伤亡达到了近三万人。其中阵亡、失踪达到了一万一千余人。
按照这个数字,若是平均下来,几乎可以说战前的三个野战旅几乎全部换了一茬。伤亡最重,在将军石一线与二十四师团主力血战数日的王光宇的一旅在第二阶段作战发起之时后补充的兵员达到了七成。
第二阶段接替一旅阻击第二师团的二旅也没有比王光宇的一旅好到那里去。在战役开始第二阶段已经补充完毕,可以说是一个齐装满员的步兵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