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没有将希望放在援军身上。所有的通讯手段早在第一波炮火打击之下,就与通讯中队一起上了西天。几部电台连同通讯兵一起被炸的连渣子都没有剩下。而一直盘旋在自己脑袋上的飞机,早在自己挨炮之前就因为时间的关系撤走了。
现在别说最近的援军还在浩良河一线,就是在自己附近。除了能听到这些枪炮声的距离之内,自己在明天早上飞机重新抵达之前,却没有任何办法求援。而自己能不能挺到明天天亮这一点,两个人都知道很难。
就在两个人相互干瞪眼,拿不出办法来的时候,一个之前因为在溃逃中落在后边而被俘的七十联队士兵被送到了两个人面前。看着眼前被摘下军衔、武装带等所有军人标志,手中还拿着一面白旗的家伙,岩部正雄却并没有像其他日军军官在面对被俘的属下时那样的冷酷。
岩部正雄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前部下,只是淡淡的道:“你是来劝降的吧?如果是那么你回去告诉他们,大日本皇军只有战死的军官,没有被俘的军官。七十联队将会战至最后一兵一卒,也绝对不会投降。”
听到岩部正雄的回答,这个士兵犹豫了良久,还是勇敢的抬起头来对眼前的七十联队两个最高指挥官道:“长官,我们已经为天皇尽力了,您看看现在七十联队的凄惨样子,我们还能打下去吗?”
“您是七十联队的联队长,应该为七十联队剩下的官兵生命考虑一下。抗联的长官说了,只要我们放下武器,他们保障我们的生命安全。等到中日两国战争结束之后,会按照必要的协议将我们遣送回国的。”
“联队长阁下,七十联队现在已经是山穷水尽,再也打不下去了。我求您为了七十联队剩下官兵的生命考虑一下,不要再打下去了。抗联的长官说了,如果我们怕他们将来万一战败后皇军的报复,他们可以在我们投降后将我们送到苏联去。”
对于这个俘虏的话,岩部正雄倒是没有说什么,但一边的柳熙国二少佐却是不干了。犹如屁股上被狠狠的踢了一脚一般,一下子蹦了起来,怒道:“八嘎,你这个叛徒。自己当了可耻的俘虏不算,还要回来鼓动其他人和你一起去当大日本帝国的叛徒?”
也许是当了战俘后,对自己长官之前的畏惧之心已经没有了,面对暴怒的柳熙少佐,这个俘虏硬气的道:“少佐阁下,我不是叛徒。我是力战不支后才被俘的,已经为天皇尽力了。该做的已经做了,我现在也该为自己考虑了。”
“我不过只是一个替主子当兵为天皇效力的大阪包身工而已。天皇并没有给我什么好处。有了天皇我给人家做包身工,没有天皇我同样还是给人家做包身工。天皇对于我来说,有也无所谓,没有也很正常。”
“至于这场战争,打赢了我没有半分好处。输了,我也不会有什么坏处。我为什么要为财阀们发战争财而拼命?少佐阁下您可以去看看,现在七十联队中还有几个能愿意随你们打到底?”
这个俘虏这番在日军中可谓是极为大逆不道的话,让柳熙国二少佐更加暴跳如雷。拔出军刀就要将这个敢对天皇不敬的家伙宰了。只是他的军刀只拔出一半来,就被冷静异常,之前一直没有说话的岩部正雄给制止住了。
制止住了柳熙少佐冲动的举动后,岩部正雄对那个俘虏道:“你走吧,今天我不杀你。你的这番话,我权当没有听到。至于那些愿意跟你走的人,在留下武器之后,你都可以带走。武器是天皇赐予的,你们无权带走。”
对于岩部正雄大佐居然就这么放这个大放阙词的家伙走了,柳熙国二不由的目瞪口呆。他想象不出,大佐阁下为什么不将这个该死的,被洗脑的叛徒军法从事不说,还让他将一同想叛变的家伙带走。
看着柳熙少佐脸上疑惑的表情,岩部正雄苦笑道:“他穿越前沿阵地,没有被前面的军官处决,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到我们这里,你以为这其中没有什么猫腻?我敢肯定,现在部队中至少已经有相当一部分的人有着与他一样的想法了。”
“甚至其中很有可能还有部分军官参与其中,否则他还能到我们面前说这些话?我们现在杀了他无所谓,也就是一刀或是一枪的事情。但已经不稳的军心,却不是杀了一个他能够控制住的。”
“七十联队出身于第四师团,虽说与第四师团其他联队相比,还算没有烂的那么彻底。但毕竟在第四师团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不受他们的影响那根本就不可能。说实在的七十联队能够坚持这么长的时间,已经很难得了。换上第八联队之类的部队,恐怕早就崩溃了。”
“柳熙君,我把你从二十五师团部作战参谋的位置上挖来,就是想通过对七十联队大队长一级的换血,改变七十联队的作风。用你强硬的作风,彻底的将第四师团的影响清洗出去。只是可惜,我们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还牵连到了你,实在有些抱歉。”
岩部正雄这些话表面上看是为自己牵连到本来在二十五师团主任作战参谋这个相当安全的位置上呆的好好的,硬被自己挖来第七十联队的柳熙国二感到抱歉。实际上他是给柳熙国二下了一个套,用这些歉意的话激起年轻的柳熙少佐心中的感激之情,让这个家伙自己提出来掩护自己突围。
见到岩部正雄为将自己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