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这位天子第一门生,虽只是八战区副司令长官,但其掌握着整个八战区的实权。可比一般的有职无权,其实就是一个为了平衡派系,所设立摆设的那些副司令长官,要高不知道里许。
而且这一战打完,扶正也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眼下这个时候出晋西南,不就是为了积攒资本。人老成精,这位在川中打熬了几十年的川军老将,这一点再看不明白,也就白在派系复杂的川军之中,保持独立这么多年了。
这两个婆婆,一个从龙时间长、资历老,属于开国功臣那一路的。长期以来深受器重,在高层人脉极广。一个是中央军中的后起之秀,号称天子第一门生,手下基本上都是中央军的嫡系精锐。
这两个一句话都能撤销他建制的人,他是谁也得罪不起,那个方面的命令不执行也不行。可这世界上哪有两全其美的好事?在返回豫中战场之后,面对着多头指挥仅一天下来,他就发现自己的两个师被调的乱七八糟。
他这个现在手下只有一个军,两个师外加集总直属特务营的集团军总司令,身边更是被调的只剩下一个直属特务营。手下的那个军长,因为两个师被两个婆婆各调走一个,也成了空头司令。
相对于这位眼下被一女二嫁,两个婆家谁都有权指挥自己,又是谁都得罪不起。而被多头指挥,搞的脑袋都大了的川军老将。反倒是原来一直承担主要作战任务的那位一战区副司令长官,此时倒是显得洒脱得多。
对于眼下自己孤军苦战了整整七天,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总算将三十七师团的攻势遏制住,并将该部日军拖的马瘦毛长的时候,大家都上来抢果子的行为虽然也很气恼。但毕竟也算是久经宦海的他,这个气量还是有的。
再加上自己部队在兵力不占绝对优势,火力处于绝对劣势的情况之下,连续作战伤亡巨大,其主力三十五军伤亡已经近半。而且在长途行军抵达洛阳,尚未来得及休整,便陷入了苦战之中,部队已经异常疲劳不说。
关键是除了抵达一战区之后,获得的部分粮食和弹药补给。整整苦战七日过去,抵达一战区时携带,以及一战区调拨的弹药,已经消耗三分之二。却未看到一战区,给自己一发子弹或是一枚炮弹补充的部队,已经达到了不整补已经不行的地步。
再加上那二位参合进来之后,造成整个战场指挥上的混乱,他知道眼下绝对不是贪功的时候。他可没有认为中央军的那些骄兵悍将,能是自己这个杂牌军将领指挥得动的。到了该抽手的时候,就一定要果断。
在那位战区长官指挥第四集团军赶到之后,他便顺势将战场移交给这位不惜屈尊降膝,来捡便宜的上司之后。将自己的两个军外加两个骑兵旅,快速收拢并撤到洛阳以南的临汝一线休整。
人家的两个军建制完整、兵精械足,远不是自己已经打残的两个军可以相比的。将自己的阵地,全部转交给第四集团军,绝对没有问题。不过这位老将也算是够意思,直到接防部队全部抵达之后,才一对一的移交阵地。
并未出现不管第四集团军是不是抵达了,接到换防的命令就直接撤走,至于当面的敌军爱那那去的事情。这位新任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在这方面做的也算是仁至义尽不说。甚至还留下了两个团,配合第四集团军作战。
选择了明哲保身的这位新任一战区副司令长官,在收拢部队之后,带着全军撤出战场休整。至于剩下该怎么分果子的事情,就是他们黄埔系之间的事情了。不是自己这个杂牌军将领,应该去参合的了。
眼下将部队撤下来并尽快的恢复元气,以及督促眼下刚抵达西安的骑兵第四军外加一个师,以及随军携带三个新兵团的五千新兵,尽快归还建制才是自己该做的。将这个机动性与战斗力都极强的军,留在陕西太长时间他可不放心。
眼下正在一战区作战的那位八战区副长官,可是对吞并自己这样的杂牌军,有着一贯的爱好。自己手中就三个军,连成一体才能保持战斗力。要是就这么被吞并一个军,那对自己部队的危害太大了。
而且在一战区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自己手中实际上已经被打残的这两个军,建制补充完整的情况之下。那五千已经完成基础训练,配发上武器就能编入部队的新兵,是他眼下伤亡很大的部队,恢复战斗力而更加急需的。
在全军收缩到临汝一线之后,这位之前在后套便与抗联有过接触。眼下又与在河北的抗联,距离并不遥远的晋绥军第一悍将。在纵观眼下整个河北战局的同时,对抗联的兴趣却是更加浓厚了。
在休整期间他向一战区情报部门,要来了此次抗联在河北作战的整个过程。一边整训部队,一边仔细研究起来。越是研究的仔细,他对杨震这个抗联的最高军事指挥员,兴趣也就越浓厚。
他在研究杨震,却不知道眼下河间县城之内的杨震,也在同时研究他。自重庆方面在运城以及豫东方向,发起的反击战役打响之后。就一直在紧密观察战局的杨震,在掌握了此次豫中会战的整个进程之后,对这位名将的兴趣同样更加浓厚。
不过相比正在处于休整期,有大把的时间去研究杨震的他来说,眼下杨震可没有太多的时间去研究他。在一战区事实上已经停止,此次在豫东的反击作战之后,杨震不能不考虑引发的连锁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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