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在在骑兵第三旅团被成吨炸药送上西天不久,便率部乘坐卡车赶到的一零四师团一零八联队长松野尾胜明大佐,一下车便看着眼前爆炸现场一地残肢断臂的惨象,说不心惊那是不可能的。
虽说参与出击的第三骑兵旅团的兵力只有几个中队,并非其主力。但像这样一枪未发,便让人家整个给一勺烩了,实在让已经赶到的一零八联队上下官兵有些心惊肉跳。
组成一零八联队的这些被重新召集的退役老兵,论战斗意志虽说不如那些日军现役士兵坚韧。但除了残暴,烧杀成性方面远远过之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其报复心极重,远在现役士兵之上。
看着死状极为凄惨的同袍,不想遭受同样待遇的一零八联队丝毫没有犹豫的,在松野尾胜明大佐指挥之下,在联队炮兵的火力掩护之下立即对关门嘴子山一线发起了全线攻击。
松野尾胜明可谓是下了血本,一上来就投入了整整一个大队的兵力。其联队所属的炮兵中队的七十五毫米四一式山炮,大队炮所属的九二式步兵炮,以及临出发前特地加强的独立迫击炮中队,打出的炮弹在关门嘴子山上炸成了一片。
关门嘴子山虽地理位置重要,卡在从兴山街到兴山要塞核心阵地的进山必经之路上。但其整体的山势并不高,坡度也很缓。但却是整个兴山要塞区南边几乎唯一的屏障。
只要突破了关门嘴子山,整个兴山要塞的最重要的核心阵地,阵地山、椴树泉一线便彻底的暴露在日军一零八联队的枪炮口上。
兴山要塞虽然已经修建完毕的工事极为坚固,但其已经修建完毕的主要火力点都是指向东北方向。其南侧的侧翼防护工事,大多还在施工之中,远远尚未完工。
一旦关门嘴子山一线被突破,南翼几乎没有防御工事,甚至连防御兵力都凑不齐的阵地山一线几乎不可能阻击住日军一个联队的攻击。已经夺取的兴山要塞便有重新落入日军手中的可能。
知道关门嘴子山一线重要性的王效明,面对日军轮番的冲击,不敢有丝毫懈怠。指挥部队顽强的依靠山上日军已经修建好的工事节节抵抗。其轻重机枪形成的交叉火力,将发起攻击的日军打的死伤惨重。
但日军就像用不停顿的潮水一样,当第一波的潮头在堤坝上狠狠的撞碎之后,第二波、第三波,甚至更多的潮水拼命的向堤坝上涌来。双方都打红了眼,眼睛通红的望着对方。不住的将手中枪膛中的子弹,甚至刺刀送进对方的胸口之中。
几乎都快打疯了的日军,将山炮搬上了关门嘴子山前面的那座曾被骑兵第三旅团当做警戒阵地的小山包上。只要关门嘴子山那里冒出火力,便以精准的直瞄炮火敲过去。其炮兵素质远不是杨震部下,只进行过几个月训练的炮兵可以相比的。
关门嘴子山不是工事普遍厚达一米,甚至两米,大部分工事都处于半地下的阵地山。他更多的工事都是半野战工事。七十五毫米山炮的威力足以应付。在工事之中很快便呆不住的王效明只能撤出这些工事,利用山上日军修建的交通壕临时作为掩体。
面对日军一波又一波几乎没有停顿的攻势,处于兵力绝对劣势,伤亡同样惨重的王效明只能左支右绌。他拎着手中的那支已经接上了枪套作为枪托的快慢机,已经几次冲上了第一线阵地。
刚刚将日军的工事又一次压下去,王效明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指针后,不由的摇头苦笑,现在不过晚上六点多,正式交战不过四个余小时,自己手中的部队已经凑不出一个完整的连。几个临时编成的独立连也伤亡惨重。
看着越来越少的部下,明白在这么打下去,很有可能不等援军赶到,自己便会损失余烬的王效明将一个连指导员喊了过来,吩咐道:“你带上几个兵,在找几个独立连的战俘回到兴山要塞去,将所有战俘出身的劳工全部找来,在不补充兵力,就凭这些人在继续打下去,我们顶不了多久了。”
那个指导员听到王效明这么交待,微微一愣。阵地上的这些已经编成的独立连虽然也是由劳工中的战俘临时组成,但是好赖也经过小半夜加上半天的熟悉了。这在临时抓人,这战斗力能行吗。
王效明给手中已经将枪套接到枪柄上作为枪托使用,子弹已经打光的快慢机换上一个新弹匣,他的警卫员为了保护已经亲自冲锋陷阵的他,在刚刚与一股已经打到阵地边上的日军激战之中牺牲了。像这种压子弹的事情,他只能自己做。
更换完手中已经打空了的快慢机弹匣,正顺便给现在到自己手中,原来自己警卫员使用的冲锋枪更换弹匣的王效明,见到这个指导员还在看着自己发呆,气极而怒的踹了他一脚,怒道:“你他妈的还不快去。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部队被打光?”
挨了一脚的指导员不敢在耽搁,顺手抓过两个老兵,沿着交通壕,躲避着对面不时打过来的炮弹,冲破日军炮火封锁区,调头向阵地山一线猛跑过去。
看了他们几个人的背影,王效明举起望远镜,观察了一下对面正在集结准备再一次发起攻击的日军,对身边因为一营营长重伤,此时暂代营长的二团一营教导员孟子明道:“子明,你算过没有,到现在咱们一共打退了日军多少次攻击了?”
正在给手中一支缴获的三八步枪压子弹的孟子明,听到王效明的问话,立即回答道:“政委,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