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步兵大队,也不是那种专门负责守备占领区的治安师团。其所属的第三师团,是日军中国派遣军,目前仅有的两个战前编成的老牌师团。更是十一军之中,专门用于野战的师团。
不仅老兵多,军官多是陆军士官学校的正规毕业生。而且装备在整个中国派遣军,都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在加上临时配备的大量技术兵种,其战斗力与战斗作风,可以算的上整个日本中国派遣军最强悍的。远不是那些治安师团所属步兵大队,可以相提并论的。
其真正的战斗力,虽说只有两个步兵大队,但基本上可以等于六十六旅团,那样的后备旅团一个旅团。再加上大量经过苦心经营的野战工事群,以及自身所犯的轻敌错误,熊伯涛第一波攻击失利,也就不足为奇了。
原本还真没有看得起只有两个步兵大队的清风店守军,熊伯涛的想法是想在行进之中抢占清风店,意图尽快的完成合围圈的封闭。所以一上来,未进行详尽的战场侦察,便集中两个营配属两个坦克排,从平汉铁路两端向清风店发起攻击,试图直接一举拿下这个保定与石门之间的战略要地。
按照他的设想,他手中一个装甲师、一个摩托化的步兵师,拿下这个小小的,只有两个步兵大队守军清风店,还不是易如反掌?却没有想到这个看来不是很起眼的清风店,让他踢出的头三脚全部落空。
不仅头两轮的攻击全部失利,而且整整一夜的激战下来,在整个清风店战场之抢占了最外围的一道壕沟。战果不大,伤亡却是不轻。六辆坦克或是触雷或是被日军潜藏的反坦克炮击毁,两个营伤亡三分之二,不得不缩编成为一个营。
在战斗之中不是部队不勇敢,也不是装甲兵的支援力度不大。可除了迎头而来的密集火力之外,连日军步兵和炮兵的面都看不到,直瞄火力都找不到敌军的工事在哪里,这场战斗还怎么打?
找不到架桥的器材,坦克无法通过封锁沟,只能沿着铁路线狭窄的路线发起进攻。或是隔着壕沟,采取直瞄火力掩护的办法。可第一条进攻路线几乎成了日军反坦克炮的靶子,第二种攻击办法又不时的受到,日军潜藏在暗处的反坦克炮偷袭。
日军的一式反坦克炮的确落伍了,但在百余米的暗堡之中,偷袭还是没有问题的。而且就算无法击穿抗联坦克的正面,但是侧面和身后还是没有问题的。在加上日军挖掘的壕沟,内高外低,坦克炮很难进行瞄准。
久攻不下,担心整个保定战场的战局,会因为自己迟迟无法完成对整个保定战场合围,而影响到上级的决心和战斗进程,甚至是整个战役的进展。再加上不轻的损失,熊伯涛心中多少产生了一些急躁情绪。
他一方面集中兵力和火力,采取两翼对攻的办法,重点还是放在了清风店的南北两个方面。一方面不断调集工兵,在坦克的掩护之下,试图填平那三道封锁沟,为装甲部队的突入打开通道。
看着望远镜内,整个清风店内外冒出的火舌。有些工事甚至射击口,紧贴地皮设置,并巧妙的利用人工设置的地形,进行了精心的伪装。你不靠近了,都无法发现一个土坎,居然是日军的一个机枪火力点,或是反坦克炮火力点。
而且这么一个不大的镇子之内,倒打火力点之多,地下交通壕之密集,工事之齐备与设置之巧妙,都为自己从军以来罕见。饶是再镇定,熊伯涛也不能不骂一句:“这小鬼子,真他妈的有挖洞的天赋。”
其实这些工事群,倒不是熊伯涛有些少见多见。当初抗联在东北作战的时候,遭遇到的那些设计之巧妙,工事之坚固的日军要塞群和筑垒地域,哪一个都超过了眼下的清风店。其战斗之艰难,付出的代价之大,也远非眼下可以相比的。
至少当年的抗联,没有现在这么多的一百毫米以上口径的火炮,更没有这么多的坦克和飞机。而且东北日军各大要塞群所在的山区复杂地形,也不是冀中一马平川的大平原可以相比的。
只不过当年抗联在攻占日军要塞的时候,熊伯涛还在关内部队当他的团长,并未经历过当年的苦战。在四一年攻击通辽日军筑垒地域的时候,他还在苏联方面学习坦克指挥。虽说演习的时候,也没有少研究过对付日军的野战工事群。但是像这种工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对于熊伯涛产生的急躁情绪,担负整个反击战指挥的陈翰章,在电报上再三要求他务必冷静,绝对不能过于急躁。在日军工事特点上,要有针对性的多下一些脑筋。在下决心的时候,不要过于草率,要多听取一些下面部队的建议。
同时陈翰章直接电告穿插部队,原计划向北反攻的计划取消。除了留下部分兵力,以有利指挥员指挥,继续夺取清风店之外。并以一部兵力向定县方向展开,准备阻击正定、石门一线的援军之外。
主力则立即在清风店以南,越过平汉铁路。向东南方向的安国一线攻击前进。最晚不得与十六个小时之内,务必要抢占安国、博野一线。从现有的战局来看,迂回集群向北攻击已经无任何的必要。
接到陈翰章的电报,熊伯涛的脑子略微清醒了一些。在与加强的九师师长林枫商议之后,两个人决定重新进行调整和部署。以九师二十五团为主,加强九师二十七团一营,装甲一师坦克一营两个连,以及九师直属工兵营为攻击部队。
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