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时的苏联人来说,一边只能算的上骚扰加打劫而已,一边是已经到了亡国灭种的境地。那一边的威胁大,苏联那位领袖还是清楚的。当然私下的小动作,像今天拒绝抗联物资通过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但是眼下苏联人的报复手段其实最多也就这样了,想出兵报复至少暂时没有那个本钱了。否则以苏联人的性格,那里会这么风平浪静的?恐怕连道理都不和你说,直接就出兵报复了。
一向认为真理在大炮射程内的苏联人,可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德服人,他们讲究的是谁拳头大,谁就是最有理的。你要是去他屁股上拔毛,他不会和你讲道理的。拳头会直接的砸过来,给你一个印象深刻的教训。
让你以后无论什么时候一见到他,就会主动躲得远远的。当然他们也会在扒掉你一层皮的时候,顺便抽走你两根肋骨,让你知道他们永远都不好惹。而这两根肋骨,就是你们赖以生存的土地。
自他们的名字还叫沙俄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个样子。现在虽然改了名字叫做苏联,但是骨子里面的东西,是绝对不会变的。李延平虽说有过留苏的经历,但是这么多年的交道打下来,尤其是最近一两年,他对这个曾经心中的圣地,早已经没有任何的好感了。
苏联人用他们的实际行动,一点点的将李延平那个梦想击碎。当初老大哥的那种亲热感,早就已经不翼而飞了。现在对于李延平来说,对于北方这个曾经梦中的老大哥,现在的强邻,更多的是戒备心。
苏联人眼下陷入与德国的战争,已经多少有些无暇顾忌东线。在东线早就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锋芒毕露。按照黑龙江中方一侧的对苏观察哨报告,苏军远东军区的军列,都是向西发送,东来的军列几乎是没有。
向西开出的军列上,装满了坦克、火炮、弹药、战斗机以及部队,甚至还有粮食。向东开来的极少数列车上,除了部分机器设备之外,就是向远东地区疏散的老弱妇孺。自顾不暇的苏联人,现在已经没有太多的精力来对付抗联。这一点对李延平这个主管对苏工作的人来说,无异身上的压力减轻很多。
恐怕眼前自己这位年轻的搭档,也正是看到这一点,才坚决反对给王光宇以任何的处分。除了王光宇是他第一号爱将,让他给予重罚他肯定不会同意之外。眼下苏联人无法分神东顾,也是他这么做的底气。
尽管李延平也不同意给予王光宇重罚,但也不赞同杨震这种连轻描淡写都算不上的处罚。只是杨震已经下定决心了,他这个做政委的不能不帮司令员圆这个场。嘴炮不是他去打,当然他不会太在乎了。
对于李延平来说,一想起去对付难缠的苏联人就多少有些头疼。苏联人无暇归无暇东顾,但是必要的手腕还是有的。大动作他李延平倒不怕,他最担心的就是苏联人私下搞的那些小动作,就像现在切断美国物资进入东北的事情。
李延平更担心的是,苏联人此举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外蒙的事情,其中很有可能还夹杂着别的要求,甚至是抗联根本就无法接受的要求。苏联人这么干,已经不是一回两回了。借机敲诈别利益,这也是李延平最担心的地方。
李延平这些想法,杨震明显没有注意。或是注意到了,也没有太在乎。他并没有因为李延平的某些想法,而停止住自己的话题:“如果不是因为外蒙的事情,你先听听那帮人葫芦里面又卖的什么药。”
“无论他们有什么想法和意图,都不要先答应他们。现在我们对于他们,就是一个字拖。我估计除了王光宇在外蒙的事情之外,他们急着找我,恐怕与美国人运到海参崴的那些物资有相当的关系。”
“或是与他们眼下战局,需要的某些物资有关系。苏联人向来贪婪成性,尤其眼下他们又正处于危难的时候。只要是好的东西,就没有他们不想要的。即便是有求于人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想要多占便宜。”
“我暂时先不想见他们,尤其是科瓦廖夫。至于那个英国人回来后,也别先安排他见我。等皮尔逊回国之前,我再见他也不急。让皮尔逊先与他们谈过之后,我们再谈还是好一些。还有今天我们与美国人的谈话所有内容,以及我们的思路和应对办法,你形成一个材料。一式两份,分别上报中央与东北局。”
“今天谈的事情,尤其是某些事情,我们得让中央清楚我们的意图。我担心美英两国从我这里打不开缺口,会联合重庆方面向中央施压。尤其是眼下的时候,很容易给重庆方面大造舆论的把柄。”
“一切服从统一军令,一切服从政府。一个政府、一个政党、一个领袖,重庆方面叫了多少年了?是否服从他们的命令,从来都是在舆论上他们向我们施压的利器。我们不能在这件事情上,让他们抓住把柄。美英做不通我们的工作,肯定会找别的地方下手。”
“虽说重庆方面绝对不会允许我们进入他们的后花园,并将生命线交到我们的手中。但现在急需美援的他们,一旦美英真的用美援卡他们,低头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尤其是重庆对缅甸的重视性,还远在我们之上的情况之下。而且削弱我们的实力,对某些方面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兔子逼急了都会咬人,更何况手中还握着几百万军队的国民政府?我之所以卖力替他们鼓吹,固然是他们也在坚持抗战,有了好的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