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的一场豪雨,让深城再度被洗刷的干干净净。
商务十点,售楼处的门前一群精赤着上身、头上裹着红布的锣鼓手们安静的等待着,韩钟文则站在‘欢迎玄学泰斗柳大师莅临指导’的横幅下面,见一辆虎头奔缓缓驶来了、赶紧做了个手势,于是售楼处门前一时间也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响鞭的炸响声、升腾而起的大团烟雾,让不得不出面迎接的穆慕蹙起了眉、用手掩住了口鼻,见韩钟文对从虎头奔里出来的那穿中山装的老头毕恭毕敬、甚至有些诚惶诚恐,想发笑、却是被那老者似笑非笑的目光所摄,竟是有了些不安。
引着那老者来到了售楼处,韩钟文抬手指着穆慕说。“柳大师,这便是鄙人的侄女穆慕,芳龄二十二,在美国读书,成绩优异……”
老者抬起手、示意韩钟文不要再说下去了,盯着穆慕的脸、左手五指不断的屈伸着,片刻之后才道。“姓为金、名为水,天运五行属水之人,不过成功运被压抑、易生身心过劳、神经衰弱,惟境遇尚可。”
不安的感觉越发强烈了,但穆慕记得那姓果的所交代的慎言、甚至是最好别开口,因此也就只是向后退了半步、将正门给让了出去,同时将目光投向了韩钟文。
韩钟文晓得她并不愿意让风水师过来,肯出面陪同已经算是给了自己面子,因此赶紧凑到那老者身边说。“大师,那我侄女儿的命格那到底是是好还是坏?”
老者摇了摇头,看也不看穆慕便背着手越过了她走进了售楼处,看似走得慢、但实际上也只是在售楼处里面停留了不到五分钟就把所有的办公室都看了一遍,最后板着脸站在了行政区走廊的末端,指着被封住那扇门、询问为什么这道门要被封掉?
韩钟文:“是董事长、也就是我妹夫要求的,好像说是这道门漏财……”
“胡闹!又是个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蠢材瞎掰,”老者沉下了脸,指着那门便道。“破开!”
韩钟文是言听计从,立刻便喊人过来把这封死的门给打开,陪着那老者从售楼处里出来、这才小心翼翼的询问是什么缘故?
老者没吭声,背着手绕到了那被封死的后门处观察了一下,这才指着一处已经不太容易被看出来的木桩子说。“原本这是棵榕树吧?”
“对对对、您老真的是太厉害了、目光如炬啊,这就是棵榕树,今年年初的时候才砍掉的……”
“风水诀里有‘院子里不能种榕树、容树不容人’的说法,”老者说着摇了摇头,指着不远处的一个水洼有些感慨的说。“还有诸如‘地皮有水、漏财之兆’、‘围墙开窗、朱雀开口’这些,但风水其实是在不断变化的,主人的命格和气运若是强、那风水自然也就只能俯首称臣,反之则要出事儿了,有些粗通风水的就敢宣称什么‘无局不可破、无煞不可化’,其实是贻笑大方、害人害己啊……”
嘭!
售楼处那被封死的后门被打开了,满脸满身灰尘的工人、踉跄着跌了出来,见所有人都转过身盯着他,点头哈腰的便赶紧退了进去。
韩钟文转过脸便指着小区中心区域的那花园说。“大师,那就是之前跟您提及的凉亭了,逢雨、尤其是逢大雨或者是暴雨,凉亭里女人的呜咽之声就会不绝于耳,烦请大师能予以化解……”
老者不置可否的摇了摇头,见韩钟文还想要开口便道。“能否化解、不是老朽现在说了就算的,看过再说。”
穆慕跟在后面、恪守着姓果的‘最好是别说话’的交代,可才跟着靠近那凉亭、就隐约听见了女人的呜咽之声,倏然一惊、不禁打了个寒颤,脸一下子也就白了。
老者停了下来,转过身冲着穆慕说。“莫怕!虽然现在还不是午时三刻、天地间的至阳之时,但经年未散的怨灵和冤魂是不敢在此种时刻作祟的,人怕鬼、但鬼其实更害怕人的!”
穆慕点头表示感谢,但既没有出声、也没有继续跟着过去,韩钟文晓得她固执、唯恐她会出言不逊再触怒了这位柳大师,赶忙走过去挡在了她的前面,诚惶诚恐的请大师细看。
老者来到了凉亭里,拿出了罗盘、出来绕着凉亭转了三圈便指着凉亭下面的那条水渠说,那水渠里阴气汇聚、远非是近年来所形成,煞气相当的重、想要化解是相当困难。
隐隐约约的呜咽之声,让跟在老者后面的韩钟文也是头皮发麻,听他这么说、也就被吓坏了。“大师,求您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莫急、莫急,什么事儿都要有个章法,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老者说着收起了罗盘,站在凉亭里向北眺望了片刻,指着三号楼问楼的北边是个什么情况?
韩钟文:“荒地!原本是想要作为二期来开发的,不过慕澜花园的一期销售不畅、我姐夫又出了车祸昏迷不醒,所以二期的开发也就搁置了下来……”
“好,好,好!”
老者连续三个‘好’、让韩钟文终于松了口气,只是老者接下来说的话、却是惊得他目瞪口呆了。
“要是那边也一并开发了,那就不是你姐夫昏迷不醒了,搞不好是阖家冤魂缠身、全都要遭殃的啊!”
穆慕皱起了眉头,之前她还觉得韩钟文请来的这位柳大师挺厉害,但现在这‘全家都要遭殃’的说法实在是太没有道理了,哪里有可能是因为什么阴气汇聚、就让人全家都遭殃的?再说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