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不久眼睛一翻道:
“怎么可能?他住哪里?”
仝名贱与顾高明相视一笑,道:
“是了,我确实不知道他住哪里,但我们也许可以找到他。竟然,你去不去?”
霍不久还待劝说,竟然已经断然答道:
“去!”
四人旋即动身离开墨岛,只留下顽医仍在墨山寺观察他的病号,据他自己所言,一直要观察几个月之久才可称为治愈。在他的内心里,他之所以守在寺中门都不出,也是不敢去见马小蓝,毕竟小姑娘想留着的小狗,最后还是被扑杀了。他当然也有私心,偷偷地塞给竟然一瓶丹药,正是见血封喉的解药,不过此药又得外敷又得内服,他身上也就带了多么多,只够一人用一次的。至于仝名贱,他已经调了不少墨家弟子上岛,早就请示钜子在墨岛建立分舵,马应诚在此次事件中尽心尽力,既把调来的墨家弟子安排得妥贴、紧凑,又和当地居民相处得甚是融洽,因此就指定马应诚为墨岛分舵的使者。
马应诚安排船只,将四人送离墨岛,一路往东北而行。霍不久一肚子的疑问,但仝名贱对他所问却总是笑而不答,竟然则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一上船便安心打坐练功,到后来四个人都默不作声,都在调息练气了。
没多久,船只靠岸,众人拾步前行,仝名贱不时左右查探,有时也有人上前与他交谈。瞧他带的路,却是专走小路,别说进城了,便是官道都绝少涉足,有些山间小路甚至都不能称为之路,不会武功之人很难迈开脚步。霍不久一直留心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众人从华容绕城而过时,霍不久似乎终于想明白了,笑道:
“原来如此,我知道了。”
竟然道:
“知道什么?”
霍不久道:
“我知道仝大侠是如何认路的。仝大侠,是墨家在调查他的住处,沿途有你们墨家弟子带路,或者留有墨家的暗记,是吧?”
仝名贱道:
“也对,也不对。”
笑着对竟然道:
“你想到了吗?”
竟然道:
“我想到了,是他。”
仝名贱抚掌笑道: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你什么时候想到的?”
竟然道:
“你一问,我就确定了。”
霍不久看着他们两人打哑谜,顾高明在一旁也是满脸含笑,不禁急道:
“你们说什么?是他,他是谁?公子,还有高人在暗中帮助我们吗?”
竟然淡笑道:
“这个人你也认识。”
霍不久道:
“真有高人暗中相助啊?是谁?我认识的,是谁呢?”
竟然悠然道:
“新海泽。”
霍不久一拍脑袋,叫道:
“哦,对!新海泽!哈哈,对,就是新海泽,我就说怎么一直没见他呢!”
仝名贱道:
“新海泽一直都在。竟然,在乌山与你分别后,他只在靖港等了两天就回来找你,在长沙城外与我们相遇。我把对燕一针的怀疑向他讲了,我们约定一起行事,不过我和七爷在明,他则躲在暗处,以防蜜獾杀手对我们进行偷袭。在听雨轩竹林中接应你的时候,他就已经在了。”
竟然脸上露出微笑,他的心中感到了阵阵温暖。只听霍不久道:
“敢情这个新海泽不但刀法超强,跟踪和匿形之术也是出类拔萃。只希望大姐没有发现他,冷一箭也没有发现他。”
仝名贱道:
“蒙你关心,不管有没有被发现,他现在应该活得好好的。我就是根据他留下的暗记一路追踪过来的。”
霍不久道:
“陆路上你是可以追寻暗记,水路呢?难不成他在船上刻个记号?这不是现代版的‘刻舟求剑’了么?”
虽然对他话语之尖刻有些不满,仝名贱还是耐心解释道:
“不是还有墨家弟子么?我安排了两个墨家弟子守在港口,又告诉了新海泽,如果要走水路,就想办法叫上这两个人。上岸以后,留下一个弟子继续联络,一个弟子则返回墨岛,因此水路我们也不会把他跟丢了。”
霍不久道:
“那我还是没说错嘛,还不是你们墨家在折腾捣鬼?”
仝名贱微显愠怒道:
“不错,墨家就是誓要剪灭你们蜜獾!要将你们这些杀手统统歼灭!难道我们不该这么做么?”
霍不久抗声道:
“呵呵,好厉害!墨家好威风!只是你想过没有,刘十步、燕一针、但不疼,包括过不去,哪一个是你墨家除掉的?他们哪一个不是死于蜜獾之手?呵呵,到底是墨家在剪灭蜜獾,还是蜜獾自断臂膀,自己在清除自己的人……”
说到这里突然嘎然而止,目瞪口呆看着竟然,竟然沉重地点头道:
“是的,是蜜獾自己在清除自己的杀手。”
霍不久喃喃道:
“为什么?难道……大姐这是要做什么?”
顾高明掰着手指数道:
“第一个,刘十步,追杀燕一针,反被燕一针所杀。第二个,过不去,同样被燕一针反杀。第三个,燕一针,被但不疼或者冷一箭所杀。第四个,但不疼,被冷一箭所杀。咦,确实是这样呢,蜜獾最大牌的六个杀手,已经死了四个,都是被自己的杀手所杀。只剩两个了,一个冷一箭,第一杀手;还有就是霍不久,嗯,你在杀手榜是排名第几来着?”
霍不久满脸是汗,惊惶不已,哪还说得出话来?竟然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