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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老头皱着眉看她。
老太太穿衣服的动作一滞,一下来气了,“你跟她什么关系,你帮着她说话,你跟我说她是你什么人!”
老头脸刷的红了,有些气结的站起身,“你,你,你胡说什么呢!”
“我胡说?我老婆子敢指着天说,我一个字儿都没编排,怎么许她干那不要脸的勾当,就不许我说!”
“你,你,你别管是真是假,这话也不该你说,李营没亏待了你,你生病,是人家李营给拿的钱,你嘴上积点儿德,你这不是败坏人家孤儿寡母……”
“呵……你倒是一口一个的帮着那个女人,我说那个不要脸的,没说李营,我欠李营的钱,欠李营的情,没欠她的,你到底存了什么心,你给我说清楚,她欺负李营老实,跟野男人干那档子事,李营累死累活挣的钱都给了她,你掖着瞒着的就是帮李营了?还孤儿寡母,我呸,谁家的儿啊,还不知道跟哪个野男人生的……”野种二字老太太压了下去,她不是村里那些泼辣的女人,她这人对事儿不对人,大人不检点,孩子没错,歇了口气,她冷笑,“全村人都糊涂就你明白,长栓媳妇跟她家住隔壁,就没听到两人闹过动静,她长得这么俊,找什么男人找不到就找李营?还不是觉得李营穷,老实,她能压得住?”
“你听那个长舌妇胡说什么,你是越老越……”
“你个死老头子你还上劲了,我天天跟个丫鬟样的伺候你,你,你因为外人骂我,我,我不跟你过了……”老太太气的够呛,喘着粗气,“不让我说,哼,哼……我今天还就是说了,我不光说,我还上村里说去,我,我看你能把我老这个老婆子怎么着了!”老太太嘴上是说,脚步倒没动一下。
“大娘,大爷,你,你们别吵,消消气,不说,咱都不说,画画!”姚小幺上前劝着,让老头坐下。
“怎么不说,他不让说我还偏说。”老太太就说李营家的状况,人老实还孝顺,肯出力,先包了这个矸石山,就整天蹲这矸石山上守着。
生意大了的时候,他就请了他们老两口给看门,村里多少人愿意干这活,这孩子有心,觉得他们老两口只有两个闺女,没儿子养老,就搭把手照顾照顾。
老太太一提到李营,眼泪就哗哗的掉。
老爷子就从炉子旁的椅子上拿过烟盒,烟盒里没几只香烟,瘪瘪的,他抽出一支,捏了一会儿才抽上。
“可能吃苦了!唉,这孩子命不好,你说干了这么大的家业,到头来给谁了?还不是给那女的了,李营他妈身体不好,硬撑着还能活几年?”
“他们没孩子吗?”苏殁抬头问。
“要不就说李营命苦啊!”炉子上的壶烧开了,姚小幺起身要帮着倒水,老太太按住她,掀了盖子,由着她咕噜咕噜的冒气儿,“说什么的都有,有说这个女人年轻的时候跟人当那个的,坏了身子不能生养了,也有说,她不让李营碰她的,你说两个人被窝里的事儿,谁能说清楚?”
老头吧唧吧唧的抽烟,老太太火气也下去了,说那烟还是李营给买的,电视也是李营给装的,说着老太太又哭了起来。
“还是李营没病的时候,我跟老头吵架,就沿着矿区溜达,天刚擦黑吧,我就看到路头上停了辆黑车,车一动一动的,我还寻思着车怎么坏了,就上前瞅了一眼,这一眼,没臊死我,两个人衣服都没穿,我看的真真的,那女的就是李营媳妇,肚子上还有个疤!”老太太又骂了几句,“一回儿算我看错了,还碰上了两回,都是在那个黑车上!”
“那男的,您认得吗?”
“没看清啊,要是看清了我非得跟李营说了呀!”
“那车呢?总认得吧?不是常来常往的车吗?”苏殁好奇。
“都是黑的,我看着都差不多!哪儿你们年轻人懂,我一个老婆子又不识字,我就记得那车上挂了窜佛珠吧!这也不能说是谁,来拉煤的那些老板的车,都挂着那东西!”
“她哪儿人啊?”
“外地的,西乡的吧?她不爱跟咱这儿人说话,也没在村里待几天,也就三两个月就搬市里去了,打那儿我就没见过她!”
西乡,不是哪个地方,而是针对他们这个地方往西的地方,统称西乡。
姚小幺眯了眼眸,也就是说,老太太碰到她跟人偷情,是刚跟李营结婚没多久。
两人从矸石山离开的时候,天刚刚擦黑。
她掏出手机给京都的安周去了电话,电话是荣荣接的,说安周打饭去了,没带手机。
“行,你告诉他,回来第一时间给我查个人,李营的妻子,杨光!”
“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她转头看副驾驶上的苏殁,“立大功了,今天请你吃好吃的!”
她可不会画什么画,顶多是画个线条,横平竖直不能保证。
苏殁这画工,好不好的她不知道,反正能唬住她跟老头老太太那样的。
这一趟收获算是不小的,苏殁可是头功,自然要请的。
“吃就算了,你赶紧找个好点儿的地儿,最起码能洗澡的地儿住一夜吧!”她手机丢了,俩口袋比脸还干净,吃喝拉撒住全指着姚小幺了。
“得嘞,您擎好!”姚小幺加大油门,两人直奔临县市里。黑亮的眸子看着前方,脑子里却在整合着老太太说的这些信息。
“诶!”苏殁喊她。
姚小幺转头回神,“说!”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