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何干。”安秉不以为意。
景枂却突然说道,“血毒,和你无关吗?”
安秉的笑容便是再也挂不住了。
景枂也不管他神色如何,自顾自的说下去,“你看,你就是知道的。你知道楚昱中了血毒,你的脸色很不好,那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你可能就是对他下毒之人?”
“你休要胡说。”
景枂笑了笑,摇头认真继续,“我怎么会胡说呢,你看看自己,人在收到不确定的信息时,他的表情是无法掩饰的。我说出血毒二字时,我从你眼底看到了一丝恐慌和懊悔。安秉,当年下毒之人,是你吧。”
安秉沉默以对,却已经是最好的说明了。
景枂的手倏的握紧,从没有哪一刻是这样的疼。
她的楚昱,真是被人下毒的。
安秉!
“为什么?”景枂脸色冷漠,语气淡然,“你和萧淑妃有何恩怨,为何,连一个婴儿都不放过。”
血毒,怪异的诊治结果,是自娘胎出来就被人下毒了。
或者说,也有可能是在娘胎里就有了毒素的参入进去。
景枂心里很恨的,对安秉的怨气一点点加重。
“你和宁王是何关系,为何如此关心——”
“和你无关,你只需要回答我的问题。”
安秉又沉默了,一句话不说。
景枂从里面出来,已经一个多时辰过去,里面的谈话,之后是没有可以避讳的。是以外头的人都是听的清清楚楚。
她一出来,囚秋云就嚷嚷着,“我以为你是为了蚺封天来了,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安秉。小姑娘,你这一席话信息量很大啊。”
“苏丫头,对不起啊,既然是这样,我对你的嫉妒怨念也消了。”阿愁接了一句,试图缓解这无端的压抑气氛。
景枂瞪了眼安秉,甩袖离开了。
宁王府。
楚昱正在等着他的景儿回来。
可是等到深夜,人依旧没影,这是第一次。
楚昱不由得眉头一皱,看向影一,“什么事情?”
这样的情况不多,一般她不回来都会提前告知一声,如今日这样的情况,定然是有事情了。
楚昱有些担忧,死牢里情况错综复杂,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大慨,可能……出事了。”影一不确定的说道,他也不知道怎么说,里头的情况谁知道啊,没人能进得去里面安插眼线。
尤其是,最深处的那一个牢房里。
“王妃从最深处牢房出来,直接去了聚德楼喝酒。”查探到情况,影一立刻做了汇报。
楚昱立刻想到了牢房里所关押的人,一个个细细比对过去,最终将线索定格在安秉身上。
“因为安秉?”
影一迟疑着点头,“应该。”
沉默少许,楚昱直接往前聚德楼。
景枂已经躺在软榻上喝醉了,一个人呵呵的傻笑着,说不出的让人怜惜。
楚昱慢慢到她身边,拿起她的手一摸,烫的。
再触碰她的脸蛋,更烫。
“景儿?”楚昱试着喊了声,没人搭理他,景枂直接睡过去了。
楚昱命人拿了醒酒汤,一口口就着自己嘴巴,喂进去。然后又拿了毛巾给她擦拭,之后便坐在一旁,陪着到天亮。
……
宿醉后清醒,已经是中午。
景枂整个人都虚软无力,尤其是脑子,痛的快要炸开了。
这才惊觉,自己昨日喝了太多酒。
“还知道醒来,一个人买醉,能耐了。”男人声音清冷,在这屋子内陡然响起,吓得景枂一个不稳,差点从软榻上跳起来。
定眼一看,是楚昱。
更不是滋味儿。
她手臂一伸,直接挂在他身上,软软的喊道,“阿昱,我错了。我就是心里不舒服。”
“因为安秉的事情?”
“你又知道?”
楚昱叹了声,将人拢着更紧了些,让她整个人的重量挂在他身上,“你无缘无故不回来,我自然担心。一个安秉而已,不值得。”
“可是他下毒害你。”
“那又如何,即便如此,也不值得你为我买醉。”
景枂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楚昱这个人就是有种特别的魔力,随随便便一句话立刻就能治愈她的心灵。
对啊,不值得。
不过是已经发生的事情,还纠结做什么。
不过!
景枂立刻回过神来,从楚昱身上蹦达起来,不满意道,“你早就知道他在死牢里,所以你知道其他事情?”
“嗯,知道。”楚昱不隐瞒,笑道。
卧槽!
“你没问,我不可能事事顾虑周全。以后若是有任何事情,先来问我,不可一个人胡来。”
小丫头心里为他抱不平,替他难过,他十分高兴,可是就因为如此,他更想她快快乐乐的。那些烦恼的事情,他来做就好。
……
有了安慰,有了释放,有了楚昱,景枂整个人都感觉变了。
再在牢里待着,也没了那些其他有企图的心思。
除了不搭理安秉,其他人一顺溜的和她混熟了,颇有点江湖义气之交。
时值六月。
景枂在刑部大牢已经待了两个多月,熟悉的不能再熟悉,该考虑的事情已经考虑清楚了,该查的情况也查清楚了。
一时,竟然生出了无趣的念头。
“悔不当初啊。”
她这会儿有点后悔了,两年,还有两年时间,她要耗费在这个死牢里过日子吗?
她宁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