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只有一间屋子……”农妇搓着手,有些难为情。
这一男一女瞧着不像是夫妻,可不能住一间屋子。
可他们家里就这么一个空屋子,还是他们女儿出嫁才空出来的。
“要不,我去隔壁问问,你们……”
“不用。”
楚昱叫住农妇,让她不用如此麻烦。
“我们夫妻住一间就够了。”
“啊……可是你们……”看着不像夫妻啊!
农妇话没说完,就被她当家的喊住了,他笑呵呵的说好,看向景枂还为之前喊她姑娘道歉。
“不知道是夫人,老汉我嘴快叫错了。只是该如何称呼夫人你?”
景枂幽幽望向身边男人,见他一副理所当然样,想了想随即笑了,说道,“夫家姓楚。”
“哦,楚夫人,哦……屋子收拾好了,你领着你家相公进去吧,我们不打扰了。”
景枂笑眯眯挥手告别。
转身,推着楚昱进屋。
“砰——”
门一关,景枂撤了手,绕到楚昱面前,坐下,对视。
“我怎么不知道我这就有个夫君了?”
楚昱却反问,“我也不知,我何时有了娘子,那女子竟然一脸坦然和别人说,她夫家姓楚。”
“楚昱,别得寸进尺啊!我那是为了你配合演戏。”
“嗯,我也是。”
楚昱心情更加愉悦,他看着她气呼呼的模样,忍不住就想上前戳一戳。
刚才在外头,她说她夫家姓楚。那一刻,他的心猛的一缩,有种恍惚的感觉。
而后整个人似血液翻滚涌动,**喷发。
他忍着,忍的厉害,才没有对她做出其他举动。
如今屋内只有他们两人,他便再也克制不住,想要做点什么。
想告诉她,他很欢喜。
“景儿,过来。”
“做什么?”
景枂一脸狐疑,这一瞬间脸色忽变,眼神晦暗不明,这是有事的节奏啊?
明显不对劲,傻子才过去。
“我不过去,我先铺床。”
楚昱上前一步,景枂却已经离开好几步,直接到了床边摸索起来。
这床铺是早就铺好了的,景枂其实没事干,只是瞎弄。
时间一长,她自己也尴尬了。
转身,她突然问他,“刚才看你吃的不假思索,一点迟疑的反应都没有,这可是粗糠咽菜,不是你王府的山珍海味。”
景枂坐在床头,对楚昱有些佩服,这从小吃惯了山珍海味的男人,穿的都是绫罗绸缎,一辈子顺风顺水,哪里都这“待遇”?
“你这辈子第一次吃这些吧?怎么,还习惯吗,有没有喉咙不舒服?”
景枂还是有些担心,以为楚昱刚才是为了不给那老汉的难堪,才做的样子而已。
毕竟,这玩意儿在她吃来。也是有些难以下咽的。
若不是前世出任务,饿的连树皮都吃过,她大概也是会迟疑的。
虽不至于矫情的不肯吃,但是人下意识的拒绝情绪,她自认为藏不住。
这是人的本能反应。
景枂的关心,却让楚昱一愣,随之他的笑容慢慢变淡,最后整个人都沉寂了。
他看着,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难吃吗,难以下咽吗?
可是,他却吃过更难吃的,更让他无法下咽的。
但是,为了活命,他还是毫不犹豫吃了下去。
母妃去世,年仅五岁的他在深宫后院,即便是皇子,身边有宫人照顾,没有性命之忧。
但侮辱,却日以继夜,源源不断。
没有娘的孩子,就是一个比他大点的小太监,都有可能给他使绊子。
更不用说,得了容贵妃的命令,对他“照顾有加”的那些人。
猪食,烂泥,甚至……
楚昱从回忆中走出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微笑道,“不难吃。吃惯了山珍海味,偶尔尝尝,别有风味。”
景枂认同,这倒是真的,只是吃那么一两顿,但觉得新鲜,楚昱大概也是这种感觉吧?
只是,刚才他一瞬的阴郁是怎么回事?
景枂想问,但是话到嘴边又不知道如何开口,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那,睡觉?”
景枂看着身后的床,问了声。
楚昱看了眼屋子内的床,比客栈的床整体缩小了一圈,只够两个人躺下而已。
但是,楚昱不自觉望向身边,这丫头可是会随处打滚的人,这床够大吗……
景枂不知楚昱心中所想,只瞧着他诡异的眼神,想到了另外的事情。
她瞪了眼,说道,“想都别想,随口说是夫妻,别以为就真是了。”
楚昱默默看着床,比划一下,叹了声,“睡进去。”
景枂……
夜半。
睡在床边的男人不得不挪动身体,让自己摆脱身上的重量,然后费劲把人再撵回床内侧。
他转头看了眼自己所睡的位置,就差一步,便要掉下去了。
而景枂,一个人占据了三分之二,还多……
“这次回去,莫不是要去重新打造一张床?”
楚昱内心感叹,对此痛苦又甜蜜。
她滚进自己怀里,他想抱着她,奈何这丫头抱的也不踏实,不过一会儿便会手脚并用,爬上压着他。
他动不得,一动便克制不住原始冲动。
如此,只能他自己活受罪。
“景儿,你这小妖精。”
……
翌日清早。
景枂醒过来,身边的男人还没睁眼。
她看了眼自己所在的位置,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