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初雪心下松了一口气,不可能,常睿若是当真回来了,宫里不可能如此风平浪静。
“娘娘,奴婢不解,皇上为何最后要如此做?”云儿将心底的疑惑问出,这个问题,困扰了她一路,这一路上,她想了很久,都没有想明白,皇上这样做的原因。
“你将皇上去了以后发生的事,一字不漏的告诉本宫!”程初雪脸色平静了下来,恶毒的眸子将她心底的情绪都收了进去。
“就是这样。”云儿将所有的事情原委都说完了以后,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面喷薄欲出,却是怎么也触不到那个开启开关的线头。
看着程初雪逐渐阴沉的脸色,云儿清楚的知道,娘娘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深意。
“云儿啊!”程初雪突然长长的叹了一声,喊了一声云儿的名字。
“奴婢在。”云儿颤抖的声音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你说你用什么不好,非要用墨?这皇宫里,能用墨的有几人?墨汁的品质等级划分清明,李公公只需要轻轻一闻,就能知道这墨的出处和来历,你觉得两个每日在浣衣局工作的婢女,从哪里能弄来那么多的墨汁?”程初雪的声音里带着惋惜,看向云儿的眼神似乎多了一分的失望。
“娘娘,是奴婢愚钝,请娘娘再给奴婢一次机会,奴婢一定会顺利完成任务,将功赎罪。”程初雪眼底的失望刺伤了云儿的眼,从小到大,自己一直都是娘娘最信任的人,是她造成的错,就由她去弥补。
“算了,还好这李公公没有将墨的来历说出来,否则,本宫在皇上心中怕是也免不了受到影响。”程初雪这一刻开始,对这李公公有了别样的看法。
此前,她一直觉得这李公公不如常睿,机灵变通,可如今看来,也许正是因为他的不如,这李公公的利用价值反而更高,常睿那人太难驾驭。
“是奴婢思虑不周,求娘娘处罚!”云儿跪在程初雪身前,面露悔恨之色,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傻丫头,快起来,你跟了本宫这么多年,为本宫做了那么多的事,本宫如何舍得惩罚你?”程初雪走了下来,将云儿轻轻扶起,柔声道。
“娘娘,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云儿看向程初雪的目光里带着感激与感动,更多的,是不甘心。
程初雪沉默了一下,继而说道,“你出去打听一下,看看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回来以后,再作商议。”
“是!”云儿应声退了出去。
不多久,云儿就回来了,面色带着淡淡的阴沉,看来,带回来的,恐怕不是什么好消息。
“说吧,你都打听到什么了?”程初雪放下手中把玩侍卫茶杯,抬眸看向进来的云儿。
“回娘娘,苏依依的手上持有当初皇上赐给常总管的令牌。她是凭着令牌进了御书房,这才请动皇上,去了浣衣局。”云儿一字一句地说着,还是有些不太敢相信,常总管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一个女人?而苏依依又为什么之前一直不拿出来?
令牌?程初雪的头微微抬起,难道就是当初皇上亲自赐给常睿的那一块令牌?这常睿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了苏依依,看来,这个苏依依在他的心里,地位很是不一般啊!
“娘娘……”云儿见程初雪在发呆,低声唤道。
“无事。”程初雪摆了摆手,站起身来,走到窗前。
“娘娘,那我们接下来?”云儿一步不离地跟在程初雪的身后,轻声问道。
“苏依依如今手上有常睿的令牌,又受到了皇上的庇护,这段时间,你不要轻举妄动,否则,怕是只会引火上身。”程初雪抬头看向远处的天空,一片清澈的蓝,秋日里,这样好的天气实在是不多见的。
“是,娘娘!”云儿低头应答,恭敬地站在了她的身后。
常宫里此刻却是早已忙成了一锅粥。
“快点快点,再去拿些干净的纱布来,将这盆水换了,重新倒一盆干净的水来。”苏依依将一盆血水递给一旁的宫女,重新拧了干净的纱布给祝语碟清理伤口。
祝语碟毕竟是个女儿身,苏依依曾经也学过一些简单的伤口处理,这任务,自然也就落到了她的身上。
只是随着那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往外倒,苏依依的一颗心。也开始渐渐变得飘在了空中,找不到落地点。
忙活了许久,直到将祝语碟身上的所有伤口都清理干净后,苏依依这才整个人都瘫软在了地上。
“徐太医,快,你快给她看看。”苏依依站不起来,只能抓着床沿,大喘气地看向徐太医,一字一字地说道。
徐太医给祝语碟诊了脉,摇了摇头,说了一句尽量,就又一顿忙活开了。
忙了许久,苏依依看着祝语碟那张小脸依旧惨白一片,没有丝毫的血色,一颗心,也是一沉再沉,落入了无底的深渊。
最后,苏依依看着徐太医匆忙跑了出去,隐约之间听见常皇的声音,“里面的情况如何?”
随后就是徐太医的回话声,“回皇上,情况不容乐观,这女子失血实在太多,恕老奴无能为力,怕是要请舒神医才能挽回这个女子的性命了。”
“舒神医?快,快去请舒神医过来。”常皇沉稳的声音里似乎融入了几分焦急。
舒神医?苏依依在脑海里隐约听过这个人的名声,她看向祝语碟奄奄一息的面容,一颗心都揪在了一起。
那个被称为神怡的人,当真能救语碟吗?
可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