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太傅看向梁熙羽,才点了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叶润一进门,当先娇娇滴滴给林太傅和熙羽见过礼,“润儿给太子殿下,林伯父请安了。”才转过身向着叶澜道:“妹妹方才去姐姐房中找姐姐一同来给伯父请安,没想到姐姐竟先我一步了,也不知会妹妹一声。”
叶澜一向烦她姐姐妹妹的没完没了,也不看她,随意敷衍了句:“是姐姐不周。”
叶润今日也不想又转过身去和熙羽搭话:“太子殿下也在?可是来找我姐姐的?”
叶澜刚想解释,熙羽却从从容容应了声:“是。”
“殿下!”叶澜羞意更甚,忙叫熙羽。
“本就如此”熙羽看她一眼,接着道,“还不回去收拾行装,马车已在门外候着了。”
叶澜还未答话,叶润已惊讶开口:“什么收拾行装?什么马车?”
“殿下相邀,今日我便是来拜谢林伯父,准备搬到太子殿下府上的。”叶澜解释道。说罢,又步向堂中,先道:“方才尽顾着谈天,竟忘了这最重要的。”然后便给林太傅行了个大礼,接着道:“数日以来,受伯父照料,澜儿心中感恩,今日一行,还请伯父受澜儿一拜!”
“好侄女,快快请起!”林太傅站起身来,去扶叶澜,道,“日后澜儿想来便来,全当做自己家里就是。”
叶澜感激地点点头。
叶润终于等到二人不说话了,忙冲出来问:“姐姐,那润儿呢?润儿可也同去?”
“嗯”,叶澜点点头,吩咐道,“你且先回去收拾行装,顺道告诉随从们一并收拾。”
叶润这才满意,兴冲冲应道,“姐姐放心”又一脸羞涩地瞧熙羽一眼赶忙转过头来,不知在对谁说:“润儿不会叫太子殿下久等的。”
熙羽却很不给面子地说:“二小姐先收拾着,吾此次只带了一辆马车,先带澜儿回去,稍后再另派人来接你。”
叶润闻言,脸色一下子转阴,气鼓鼓地看了叶澜一眼,突然急中生智,道:“好吧,那润儿先回去整顿。”若她先收拾好东西,岂不可以赶在叶澜前同太子殿下一道乘车去太子府?届时太子殿下也不好拒绝。叶润想着,不由得加快了脚下步伐。
叶润走后,熙羽起身,对叶澜道:“澜儿,走吧。”
“啊?”叶澜不解,她自回去收拾,熙羽不留在正堂还要去哪?
“我同你一道去。”熙羽解释,回身冲太傅揖了一揖,便拉起她的袖子,一路轻车熟路地带着她回到了她的住处。
叶澜讶然:“殿下怎么比我还清楚路?”
“林府有哪条路是我不熟的?”熙羽不屑道。
很快便到了叶澜的住处。
二人一前一后地进门,冬儿听见开门声,刚要迎上来,见熙羽也来了,不敢打扰。匆匆给两人都上了茶后,忙躲到里屋去了。
熙羽二入叶澜闺阁。上一回的时候二人不如现在相熟,他也拘着。这次不同了,便饶有兴致地打量一番。末了,道:“林府的客房摆设大都大同小异,你这房间明显与你住进来前没有什么两样,怎么,这般拘束”
叶澜正收拾妆台,整捯珠钗,熙羽说话的时候,她恰好拿着那日灯会他买的玉兰花钗,便微微一滞,想了想,才道:“倒不是拘束,只是我为人懒散惯了,此行带的东西也不多,便没去碰这些摆设。”
“哦?”熙羽缓坐在琴案前,一举一动皆是风华无两,他随意拨弄两下,道,“只带了琴和妆奁?”
叶澜随手拿起妆台上的话本子,在手中扬了扬:“还有几本书。”这一扬手,却有几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从书页中掉了出来,散落在了地上。房中本就不算宽敞,妆台与琴案不远。有两张便飘到了熙羽脚边。熙羽想也没想,便捡起纸来打开,一看,便笑了:“我还道你前几日怎的人也见不到,整日闷在府上,原是誊我的诗。”
原来纸上排排簪花小楷,整齐规矩,全誊的是他在诗会上作的诗。他又随手捡起一张,还是如此。熙羽不禁笑意更甚。不过她的字他倒是多瞧了两眼,虽是女儿家常摹的簪花小楷,只不过熙羽也是练家子,看得出其中的筋骨力道,利落苍劲,比之男儿亦不差。不免对她更多了几分青睐。
叶澜被当场抓包,窘迫急了,张口便道:“殿下不也画了澜儿的画像么?如今还来取笑!”她急人快语,可是说完便后悔了,来北辽之前,二人从未见过,如今尚不知那丹青事情的原委,就这般冒冒失失地说了出来。
熙羽有些出乎意料,却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澜儿怎么知道……”
叶澜见熙羽这样问,知道他必然知道些什么,便将在大宋时,段五给她的账本里夹着一幅丹青的事说了。又描述了一下那副丹青的样子,“那丹青明明画着我的脸,却穿着你们北辽的衣裳。”说完,才问熙羽:“那丹青当真是殿下作的?”
熙羽点点头:“既落了款,盖了金印,那必是了。”
“可殿下与澜儿在此之前,从未见过啊。”叶澜十分费解。
“澜儿的疑惑全在那画上。”熙羽下了定论。
叶澜赶忙从几本书中翻出最常看的那本书,从中取出了那副丹青,虽有微微折痕,但全然不损其形,叶她展开丹青。映入眼帘最夺目的不是她的脸,而是题字龙飞凤舞的“梦中卿”三个大字。
熙羽看向丹青,缓缓道:“画是我画的,只是画中女子,不知是不是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