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躲在土堆里两天两夜不敢钻出来的时候,他在哪里?”
“当你对面一屋子尸体给澈儿做食物的时候,他在哪里?”
“当你挺着大肚子抱着澈儿冒着暴雨到公共电话亭给我打电话的时候,他在哪里?”
“当你怀着左爱大出血的时候,昏迷的神志不清的时候,他又在哪里?”
“当你抓着我的手,说如论如何都要保住左爱的时候,他到底在哪里?”
“现在,他一个电话,说要你回家,你就屁颠屁颠的回家,你有点出息行不行?”
裳裳抿抿唇,“不要在孩子的面前,说这些事情。”
“为什么不能提,你以为孩子小就什么都不知道,那些事情,澈儿都经历过,他幼小的童年就是在死亡线上挣扎过来的,澈儿什么都知道……澈儿,对不对?”李祥低头看小澈儿。
小澈澈紧抿着唇,显然uncle的语速太快太激动,他还没有完全消化完,他也不见得能够消化完,但是他的眼中却有种一种大人都难以忽视的保护色:“妈妈,澈儿会保护你和左左的哦。”
听到小澈澈的话,李祥轻笑。
看着裳裳:“听到了吧?”
裳裳眼神黯淡,张了张唇瓣,许久才恢复淡然的表情:“他并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不怪他。”
“对,是不怪他,怪你自己嘛,没事跟他闹离婚,没事躲起来生孩子,你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你要告诉我的就是这个吧。”李祥缓缓的勾起嘴角,语气中充满了讽刺的意味:“我倒要问问他,他就是这么做男人的!”
裳裳听着他的话特别的刺耳,不由得也倔脾气的说:
“你这个人真的很奇怪,我呆在常绵身边,你劝我跟你走;我跟常绵结婚,你劝我不要被爱情冲昏头脑;我离开常绵,你又劝我不要离婚;我现在要回到他身边,你又阻止……表哥,你存心的吗,就是要跟我唱对台戏?好像我做的任何决定都是错误的。”
深呼吸,再轻轻吐气,让自己保持平静。
“那些事,你不能告诉常绵。”
“你还想隐瞒?”这个白痴女!
裳裳眼中透着心忧,“表哥,我求求你,那些事情,你不要告诉常绵,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她再深呼吸:“这两年,我过得很好,什么意外都没有发生过,我只是呆在一个地方,安稳的过我的小日子,就是这样。……表哥,求你。”
“你要我帮你撒谎,隐瞒真相?”
她居然说让他跟她一起编这样的谎话,什么叫这两年过的很好,什么叫这两年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怀疑自己听错了,睁大了眼。
“对,不许提。”
她好不容易熬到了,十七个月,守着她固若金汤的信念,坚持在远方守着两个孩子,常绵让李祥带的话,让她仿佛感受到寒冬冰川裂开一条缝,在坠落中声声碎裂,融化成春日里护花的雪水,春意嫣然,暖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