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云扯了个慌:“来过了,当时你没醒。裳裳,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不能要求男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你。”
裳裳垂下眸,笑得很淡。
他来看过自己就好,只要他肯来看自己,那是不是代表他信自己?
她不能要求太多,自己又没大碍,不能那么矫情。
反倒是常绵的家人,他的妈妈和奶奶……想到这里,她下意识的咬住下唇瓣,不敢在思考下去,“爸爸,我饿了。”
婚礼的时候,基本很少吃东西;
到现在,也不知道有多少个小时没进食,她不能饿着自己和宝宝,更不能让肚子里的宝宝有一分一毫的差池。
常绵有多爱宝宝啊。
“宝宝,你乖乖的,一直像现在这样陪着妈妈好吗?你要生命力强一点,你爸爸不在我们身边所以我们更要照顾好自己,他的女人和孩子不能太软弱。”
跟肚子里的孩子心灵沟通,她将头轻轻的偏向一边,埋进枕头里。
“想吃什么?”
“我想喝酸梅汤。”
黄长云点点头:“爸爸去给你买。”
* * *
夜黑人静,几乎每个走廊都静悄悄的,偶尔有人会喊护士换输液药水。
但是某栋楼却警卫给层层封锁,常绵从完全通道的后门潜入,绕开层层警卫推开某个病房的房门。
病房里仿佛能听见输液瓶里极轻极浅的滴液声。
裳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手上插着吊针,这两个月养得红润的脸色此刻略显苍白,看上去几乎没有神采,眼角没有干透的睫毛沾成一簇一簇。
常绵轻手轻脚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看见短短二十几个小时没有见面的裳裳,按照计划,此刻他们本该在马尔代夫度蜜月,躺在海景房里享受宁静而浪漫的夜,可是一切浪漫变得遥不可及。
“爸爸。”
裳裳听到呼吸声睁开眼,陡然将一张憔悴的面容印入眼里,她的心脏一跳,激动的唇瓣张合了两下,千言万语在心里翻滚,却吐不出来,只能这样,目光含情伤痛又心疼的看着他。
他的脸怎么了?
浅浅的能够看见手掌印,尚未褪去的红印让她眼睛酸涩起来。
“你的脸?”
“裳裳……”常绵一开口,声音就沙哑得好像得了扁桃体炎,
两人异口同声。
常绵的声音沙哑得好像得了扁桃体炎,看着他憔悴的脸盘寻找不到他平日英姿帅气的半点英姿,红肿的眼睛下面大大的黑眼圈让他一下子仿佛老了好几岁,最无法忽视的就是那半边肿大的脸颊,裳裳鼻子忽然一酸:“你的脸怎么了?”
“没事。”
他抓着她的手掌,凑到嘴巴,吻着她的手背,不停的吻着捏着,甚至顾不得说话。
“常绵,宝宝没事。”
“常绵,你妈妈和你奶奶,她们,她们还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开枪的,我不知道……我当时吓坏了……我以为我要死了,不能呼吸,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常绵打断她的话,不舍的将她的手贴在胸前:“裳裳,我要送你离开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