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长云一时无言,心紧紧的提着。
一口郁气压在心口吐不出来。
想到常年昏迷不醒的欣儿,再望着紧闭的手术室,他只觉得一股无力感从脚底心一路上升,冲到后脑勺。
脑海里还是那惊魂一幕,子弹在裳裳的四周飞溅,稍稍一个差池她就会被打中。
心里对于丽华有气,可是最终却是裳裳打中了她。
剪不断、理更乱,往后这小两口可怎么过?
秦操将位置让给他坐,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有些疲倦的坐了下来。
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到对面几个人身上,眼神都不怎么友善了。
李祥是自始自终对对面几个人怀有敌意。
或者说,他对所有中国的官或者是警都没有好感,他父亲就是死在警的手里,z国的警真的让他无语,不去找真想,却死死的锁定住他的表妹。
果然到哪里都是欺软怕硬!
他四处寻找常绵的身影,结果大失所望。
他恨恨的想,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答应这桩婚事,如今裳裳躺在手术室里,那个她自信满满认为爱她的男子在哪里?
他是亲耳听到那个男人愤怒的叫裳裳滚的,当时他就恨不得冲上去灭了那小子!
李祥策划着,要不要将裳裳暗中转移,否则判她个杀人罪,这辈子且不是躲不过牢狱之灾。
他是不指望那个叫做常绵的男人还有眼前这个自称裳裳父亲的男人,指望他们,他表妹肯定会被欺负得不成人样。
李祥暗暗的动着心思,要将裳裳转移,带到国外去,否则她肯定会被整死。这么多人看见她开的枪,证据确凿,该死的!
这个时候傅鸿走了过来,看见几个静坐在手术室门口长廊椅子上的人,他没有开口说话,靠着墙站在一旁。
“常绵的妈妈,怎么样了?”秦操忍不住站起来,坐过去询问。
傅鸿摇摇头,意思不言而喻。
秦操低咒一声,情绪烦躁的朝着墙壁狠狠提了一脚,“这结打得深了,这对苦命鸳鸯!”
“常奶奶的情况也不妙,我刚刚去看了,被刺激到了血压降不下来,到现在还在观察期没有脱离生命危险。”傅鸿按了按眉心,只觉得头疼。
“常绵呢?”
这个兄弟他知道,这一辈子最重视的几个人如今全倒了,他能不能挺不过真是未知数。 想当年初闻父母失事他就一副不想活了也要报仇的倔牛心态,如今……如今杀死他妈妈的是心裳裳。
哎!
长叹一声。
残酷的现实让人无比的纠结和心酸。
按道理,黄长云想,他该过去看看常老太太和于丽华,可是……看着那亮着的手术灯,他怎么也离不开步子。
裳裳,他唯一的女儿,如今和肚子里的孩子在里面还不知道是个什么状况。
从来没有尽过做父亲的责任,他对这个女儿心里满满的都是迁就,来不及作出补偿,现在连保护她周全的能力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手术室的门缓缓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