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麻醉,任由别人在他腹部后侧动刀子也丝毫感觉都没有,只是吓坏了那个站在窗前站立不安的女孩子。
眼前浮现起她夺走他手中的枪对准别人疯狂射击的画面,他的眉头越发紧抿,那双干净的手怎么可以举枪,血腥适合男人,但是不适合她…………
整整二十分钟,子弹终于取出来,常竹轩继续给他处理伤口。
冷横想拿子弹去分析谁要对付常少,常竹轩嗯哼一声说:“拿走吧。”
身材婀娜的护士端了杯水过来递过裳裳,“喝杯水压压惊。”
“谢谢。”裳裳接过杯子,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她要递到嘴边喝一口,却忽然改变了主意,端着杯子走到手术台前,将水杯递到常绵的面前:“常绵,你喝点水。”
常绵睁开眼睛望她,瞧见她脸色比自己还差,不由得笑起来:“吓傻了?我没事。”
他张开口,让她喂自己喝了一口水。
“你没事?在自家后花园中枪……你让我怎么跟老爷子交代?”常竹轩在旁边不满的嚷嚷,瞟了一眼跟着常绵而来的女孩子,故意吓唬说:“暂时都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你要48小时不离身的看着他,不许他起来,监督他吊水吃药,否则指不定什么时候一命呜呼。”
“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什么意思?”裳裳果然被吓到,脸色越发白得如同宣纸,手中的杯子一个没拿稳哐当一声落到地上,四分五裂,玻璃碎了一地。
“吓唬她做什么?”常绵不满的转个头,瞪着表哥。
常竹轩皱着眉头看着碎了一地的玻璃杯子,护士赶忙过来收拾。
他皮笑肉不笑的回瞪常绵,摇头叹气的继续对裳裳说:“医者不欺人,48个小时,一刻不停的看紧他,别让他乱动,时刻注意他有没有类似发烧、说胡话、脑子抽风等不正常现象,有问题第一时间跟我说,枪伤不是闹着玩的。”
裳裳耳朵里只听得进枪伤不是闹着玩的这句话……关心则乱。
常竹轩忙完了手术,又嘱咐了几句,脱了橡胶手套下手术台,手下将常绵转移到病床丨上,手上吊着药水。
常绵目前只能趴着睡,他有些憋屈,其实这样的伤在他眼里真不算什么,他可以立刻起来,只是眼前的女人紧盯着他,那模样又心疼又自责又紧张,常绵心里不由得一软,也就安分的趴在那里,自在的享受被人时刻关怀的感觉了。
心里那一刹那,缓缓升起点点暖意,跟着血液流经全身,丝丝软软的温暖了自己。
他忍不住勾起了唇瓣,唇弯着傻傻笑了好一会。
裳裳搬过来凳子,坐在床前,没有言语,就是时刻关注着他,见他侧着头看着自己傻笑,她就紧张的问:“常绵,你还好吧?有没有不舒服?”
医生说要时刻关注他有没有类似发烧、说胡话、脑子抽风等不正常现象,虽然听得出里面有八分调侃,但紧悬着的心却怎么也放不下。
也许身边的男人不是第一次经历这些,也许这种生死一线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可是她经历得不多,她的心脏受不了这种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