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陪他在地狱里痛苦过?谁陪他在地狱里被羞辱过?谁陪他在绝望中沉浮过?又是谁,陪他经历那样不堪的一切?
是她啊!
是心裳裳啊!
他就是将全世界最最最美好的一切都呈现在她的面前,也无法弥补十年前那段噩梦般的经历。
她才十岁,她只是一个小女孩,他们都只是孩童,那般畜生,那般qín_shòu,那般没有人性的败类,那般将她们当做牲畜不如的混蛋,他怎么就早早的灭了他们?
他该千倍万倍的还回去,他该…………一口郁气积压在心口,噗的一声,常绵一口淤血自嘴巴里喷出来。
暗红的血溅到她的头发和衣服上和地上,裳裳吓得一惊,“常绵、常绵你怎么了?常绵你别吓我!”
“咳咳……我没事。”他擦了一下嘴角,又擦了一下眼角,重复着道:“我没事。”
“走吧。”傅鸿站起来,央央在替他整理衣服。
冷横走过来要搀扶常绵,常绵摇摇头,松开裳裳,自己从地上爬起来,他仰着头,发现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大片大片如棉絮一般,铺天盖地而下,那洁白的颜色,却掩盖不住他内心的灰暗。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你们都下去吧。”
“你还想一个人发疯吗?”裳裳抓着他的手臂,“有什么事情,你不能冷静的处理吗?”
为什么要表现得如此悲伤和愤怒?
她心疼,心疼这样的他。
“要是没发泄够,我再叫几个人上来陪你练练手。”傅鸿看着他。
常绵摇摇头,轻掰开裳裳的手。“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裳裳再次展开双臂圈紧他的腰,摇头吟道:“我不走,我看着你,免得你又自虐。”
他无奈,将她一提,抱着她下楼,回到病房,回到温暖的室内,有时候觉得幸福遥不可及,然后有一天恍然大悟,原来,一切幸福早已进入轨道。
只是,美好有时候也会被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的劈开,露出里面让人疼得无法自已的伤疤。
他到病房的小洗手间里洗了一把脸,将整个人没入水里,闭气,好几分钟之后,在窒息之前,他才猛的抬起头。
镜子里的自己,眼睛里布满了血红的戾气,怎么也挥之不去。
他拿着干毛巾擦了擦脸,回到病床前,脱了鞋子躺在她的身侧,轻轻吻着她的唇瓣,不深入,也没有其他不安分的动作,只是轻轻的吸允着她软软糯糯的唇瓣,浅尝辄止,一路上扬,亲吻她的鼻尖,眼睛,额头,温柔得爱抚着,不似刚才发疯发狂的人,更像一个深情的男子。
裳裳睁开眼睛看着他闭着眼深情吻着自己,她听到他平稳的呼吸,鼻息间有些血腥的味道,忽然喊了他一句。
“常绵?”
“嗯……”他低吟,声音里透露着沙哑。
“你找护士给你的手掌包扎一下,”说完她又觉得语气不够柔和,断了几秒钟之后加了一个“啦”字。
“一点小伤,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都可以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了。”裳裳动了一下,挣扎着想要起来叫护士,却被他抱得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