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鲍天角没有安排她去看戏,如果要她去,她都不敢去。
心里憋屈,又无处发泄,对若离的恨就透彻心扉,可是也无能为力,她每天都想着如何让若离为她所受的屈辱付出代价,如何让她也遭受到非人的凌辱,可惜她没有毒药,没有能力,更没有机会。
若离甄一脉毫无悬念的吃完了一半西瓜,若离还有点意犹未尽,她毫无形象的摸了摸自己的肚皮,将西瓜皮扔进门外装垃圾的破竹筐。
“金若离,赶紧的吃饱了西瓜,快将蒜泥茄子奉上来。”鲍天麟站在隔壁看着若离八辈子没吃过般的风卷残云,笑着摇了摇头,随即提醒她:“我还等着吃呢。”
“鲍天麟,这蒜泥味道这么冲,不会熏死你吧。”若离将锅里蒸的茄子提了出来,用筷子搅拌成茄子泥放进一个瓷盆里,又将青辣椒红辣椒各拿几只剁碎加了进去,用热油一浇,蒜香味就弥漫开来。
“香臭香臭的,不会熏死人会馋死人,金若离还像上次一样将醋炝一炝,那样好吃。”
“事真多。”若离说着用生姜炝了锅,倒进去一点米醋,酸酸的味道随着传来。
“好了。”在瓷盘里拌好了菜,分出一盘端出去给了鲍天麟。
鲍天麟看着盘子里红红青青的辣椒,油光黑亮的茄子,低头闻了闻赞叹一句:“还不错,色香味俱全。”
“多谢夸奖。”若离略显得意的转身,鲍天麟在后面追着问:“金若离,还有饼子,土豆丝,都一并端出来吧。”
“鲍天麟,不要这么贪心吧,我都看着春枝也烙饼呢。”若离停住脚步转回头去:“不会是舍不得自家的口粮吧?”
“有肉谁还吃豆腐啊。就春枝烙的那饼,老牛筋似的,嚼不动。”鲍天麟一点不顾忌春枝就在厨房里忙活:“还有土豆丝,一点味道没有,她做的她自己去吃吧。”
“鲍天麟,有的吃就不错了,你还挑三挑四,换了我早就不给你做了。”若离怕春枝生气,飞快地看了还在厨房里忙的春枝一眼。
鲍天麟一点不考虑春枝的感受,只管催:“你快点将土豆丝和软饼子拿出来,慢一点我就自己过来了。”
若离无奈的进了厨房,将饼子拿了几张,分了一点土豆丝,再一次疑惑的看着春枝,这么任劳任怨,毫无怨言,一点都不像金枝玉叶的公主。
司马小婵和两位哥哥妹妹去看戏了,吃过午饭天气怪热,呆在屋子里很闷。盖倾眉看鲍天麟没喊若离做什么,便在隔壁小声对刚刚洗完锅走出厨房的若离说:“若离姑娘,天怪热的,我们去后面阴凉处做会针线去。”
若离点了点头,进屋拿出一只小簸箩,里面有针线包,各色丝线,还有一些碎布头。
两人来到林边树荫下,找了根横着的枯木坐下。盖倾眉便拿出一股麻绳,找了一根用嘴抿湿穿进一根大针眼里,随手将针在头发上磨了磨,用一根锥子锥了一下鞋底,然后将阵刺了过去,从鞋底另一边拔针,将长长的麻绳在手背上缠了好几下拉紧。
盖倾眉纳鞋底的姿势很好看,面部表情温婉大气端庄秀丽,像是一个富贵人家的主母般,而且看起来母性十足,一点不像嫁不出去的老姑娘。
若离欣赏了一会,有点不好意思的拿出她的四不像作品,那是一只七扭八歪的鞋垫子,样子和垫子都是盖倾眉帮忙做的,她的任务是用各色丝线将盖倾眉画在鞋垫子上的花朵做出来。
长这么大除了缝扣子,缝一点简单的针脚,她几乎很少拿针。现在要做这么高难度的活计,她觉得很难以完成。下了两三针,就觉得手心出汗,而且汗津津的,针也拿不住了。
只好崇拜的看着盖倾眉,由衷地说:“姐姐,你真是心灵手巧,瞧瞧你鞋底纳得,针脚匀称,紧密,像是一件艺术品,你看看我一只鞋垫都不会做。真是笨死了。也不知道以后谁这么幸运就娶了姐姐,谁该倒霉娶我。”
盖倾眉听若离说的很泄气,端庄的一笑柔声道:“姐姐倒是很羡慕你呢,针线活不会做就不会做,锅上真是一把好手,你看看这一年不到,不但一脉长高了,连天角天麟都胖了。”
提起她的锅上功夫,若离觉得脸红了,这些都是些家常便饭。以前在家也这样做,只不过现在的菜都是最新鲜上好的,做出来的味道自然比那些加了无数农药添加剂的好吃一些。
红着脸说:“姐姐过奖了。这些都是些家常饭,提不上桌面的。”
“要说以前,这些确实是家常菜,根本上不了桌面,可是现在这些菜比龙肝凤髓还好吃。你看看天麟,天天盯着你的锅灶。”盖倾眉一边将针尖在头发上划过,一边幽柔的纳着鞋底:“这就是妹妹你的本事,也是你的功劳,你就说甄贝儿甄珠儿长得好看,架子端得正。可是顶不了饭菜。”
“看来只有姐姐是个明白人。”若离实在坐不住,站起来折了根树枝玩:“姐姐,你说你家和甄珠儿甄贝儿还有小婵。身份地位都一样,怎么你们这么好打交道,人这么好呢?”
“妹妹啊,人有百种,百种有百性。人跟人不一样的。”盖倾眉低头做着活儿:“再说了姐姐怎么敢跟人家比,那甄珠儿甄贝儿可是王府千金。”
“姐姐还是王府郡主呢。”若离跳起来用手碰着树枝玩:“比她们还高一辈呢。”
盖倾眉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