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婆婆说完好像有点疲惫,微微闭了闭眼睛,若离等她睁开眼睛这才又说:“婆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怎么不让你那宝贝孙子去外面找点事做呢,挣点零用钱补贴家用。”
常婆婆听若离说话,坐直了身子眼睛睁得老大:“若离姑娘。这样的好事怎么能落到我们这样的人家,蔡老爷家顾着好几个长工短工,都是本家,山那边的黎老爷家人更多,那都是一直跟着黎老爷的家仆,就连绣房也是,那些绣娘的女儿才能去做绣娘,我们这些人家攀都攀不上。”
若离继续问:“天大地大的,难道就一个蔡老爷黎老爷,就不能去镇上县里吗?那里应该有很多活做吧?”
常婆婆叹息一声:“若离姑娘。哪有那么容易,咱一个庄稼汉出去能做些什么?老身只求他们早早娶个媳妇,过日子。等这两个孙子都娶亲了,也该分家了,人太多,做一顿饭几个女人就吵吵闹闹的,每天官司都断不清。”
若离眼睛一亮。压低嗓门问:“那么婆婆,有件事咱两个商量一下,是这样的:婆婆也看得出我们这些人中看不中用,守着门前那片地,也不会耕种,如果婆婆家的男丁们有时间。帮我们耕了种了,我们十六个人一共是十九亩二分地,每人一亩二分。这样吧我们每人拿出两钱五,也就是25个铜板,这样的话一两银子十钱,一钱银子十个铜板,就是一共有四两银子。怎么样?”
若离很清楚地将算好的价格说出来,然后郑重的盯着常婆婆。观察她脸上的表情。
“四两银子?”常婆婆夹皱纹间的眼睛居然发出闪亮的光芒,不敢相信的问了句。
“四两,就是全部的地耕完种完,也就是三四天的时间吧,”若离很肯定的看着她:“不知道婆婆家里人能不能找时间?”
“事倒是个好事,但是村长有令,不能和你们接触。”常婆婆高兴了一会儿,眼睛黯淡下来。
四两银子对他们这个家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家里一年到头除了卖几次豆腐,油料收成好了榨点油卖了,就没有别的收入了,四两那可是全年的总收入有时还不到。
若离轻轻的笑着,带着狡狯小声道:“所以我和婆婆商量啊,你回去和家里人商量一下,想个办法将这两银子赚了,还是那句话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和常婆婆分开,若离带着满脸笑容的甄一脉抬着水穿过黑焦的土地回去。
常婆婆看着若离的背影直到她越来越小的身影进了院门,才转身往回走,心里一遍一遍琢磨着若离刚才的话,四两银子的诱惑实在太大,可是他们一家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村长的话对他们来说比圣旨还重。
“金若离,谈的怎么样了?”刚回到家里,进了厨房鲍天麟就钻了出来,第一句话就问。
“和婆婆说了,她回去商量,没有拒绝估计问题应该不会大。”若离很轻松很自信的说着,伸手将木桶里的水提起来准备倒进大缸里。
“我来吧。”木桶又笨又重,提起来虽然不是很费力,看起来却很吃力。鲍天麟撇了撇嘴走进厨房,抢过若离手里的木桶轻轻将水倒进缸里,又提起另一只。
“鲍天麟,学绅士了啊,进步很快啊,这才像个男子汉。”若离笑嘻嘻的看着他将水倒进缸里,顺嘴表扬了一句,也许是心里有点虚,眼睛下意识的飘香外边,就看见甄贝儿站在门口,不好明说便小声道:“不过你还是快点出去吧,你这么太伟岸,厨房都被你占满了,我都无用武之地了。”
鲍天麟笑嘻嘻的跨出门槛,站在门口:“金若离,你觉得把握大吗?”
“我觉得应该可以。”若离老成的点了点头:“有钱能使鬼推磨,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重金?”鲍天麟眼里闪过一丝惊诧:“我们给了很多银子吗?”
若离对鲍天麟的惊诧报以哑然失笑:“我说的重金是:每人两钱五,也就是25个铜板,每家刚好一两银子,合起来四两。”
“哦,这就是重金?”鲍天麟不敢相信的看着若离:“每人就这么点,四两就是重金?”
若离点了点头:“不少了!一个人是不多,不过全都加起来也不少,你是没看见婆婆的眼珠子都快飞出来了。不过我说的话没分量,如果真的谈好了,收银子的事就交给你了。”
鲍天麟点着头又摇着头:“真有你的金若离,你只管去谈吧。银子的事我来办,不过村长会不会来干扰,会不会对常婆婆家有影响。”
若离很有把握的说:“这点你不用发愁,如果他们想赚这笔钱,一定会想办法不让村长知道。”
听若离说的这么有把握,鲍天麟不再说话,他对若离的话半信半疑,山前山后山左山右的,虽然平时看不见,但是这些天农活忙。人都突然间冒了出来,他知道人是无处不在的,要耕这么一大片地。不被人看见那才怪呢。
不过他没说出来,若离做的事基本上还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