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离怀里抱着甄一脉,斜靠在树干上,脖子艰难的歪着,鲍天麟慢慢的将若离的头抬起来放在自己肩上。
坐了一会儿,看着若离怀里的甄一脉半张着小小的嘴巴极不舒服的头靠在若离肩上,犹豫了一下,往火里添了些柴,装作很困乏,歪着脑袋将头靠在了若离肩上。
好像是睡着了头慢慢地垂向甄一脉大大的脑袋。
慢慢的手搭在了甄一脉的腿上,肚子上,怀里甚至后背。
直到全身摸了个遍,才失望的将头慢慢抬起来,依然靠在树上。
甄一脉大大的眼睛闪了闪,往若离怀里钻了钻。
直到一道光刺开了眼睛,若离才感觉到脖子酸疼,扭了扭脖子,才发现自己正躺在鲍天麟宽厚的胸前,鲍天麟的手臂抱着她,她的怀里躺着甄一脉。
鲍天麟的的怀抱很温暖,就算脚下的柴禾早已熄灭,脚已经失去了直觉,若离还是在他怀里多赖了一会儿。
等她想要站起来,却发现脚已麻木不听使唤,慌忙用手搓了一会才勉强站了起来,酸酸的疼,赶忙摇着鲍天麟甄一脉“起来了鲍天麟,一脉,快起来活动活动脚。”
鲍天麟揉了揉头眼睛站了起来,只是活动了一会儿就自如了,甄一脉脚踩在地上,却没站稳一屁股又坐了下去。
“一脉。”若离忙蹲下身子一把脱下鞋子帮他搓起了,搓了一会儿还是站不稳当:“还不行,得把袜子也脱了,这样血液流通的快一点。”
甄一脉见若离要脱他的袜子,噌的一下就从树杈上直接窜了出去。
甄一脉突然间爆发性的动作差点将若离撞倒,她有点生气地站了起来:“一脉,你疯了?”
甄一脉一双大大的眼睛还残留着惊慌,只穿着袜子的双脚在雪地里左右切磋,有点不知所措,“一脉,快过来把鞋穿上。”若离心一软,想起他左脚后跟处的那硬邦邦的死皮,男孩子脸皮薄估计是不想被人看见,提着鞋子过去帮他穿上。
鲍天麟站在山坡间四下张望,分辨了好长时间才确定了回家的方向,雪已经停了,山坡间一片宁静,远处传来一声声的鸡鸣。
他深深地吸了口清凉的空气,转脸往身后看去:“金若离,昨晚冻坏了吧?”
若离帮着甄一脉活动了一会儿腿脚,直到自己的脚也能感觉疼痛,才转脸看着鲍天麟:“还好脚没冻掉,你昨晚睡得很迟吧。”
虽然火熄灭了,脚还没冻掉,鲍天麟一定是坚守到最后。
鲍天麟慢慢走过来弯腰拿起簸箩,里面串起来的鸟儿早已死僵僵,他用手碰了碰硬邦邦的死鸟:“也没多迟,坐着坐着就睡着了,这些鸟儿怎么办,要拿回去吗?”
若离伸过头来看了看:“大的留下来,那些小麻雀什么的就扔了吧,真是造孽,如果知道晚上回不去,就不捕这些了,现在害的它们没了性命还做不了贡献。”
鲍天麟动手将小鸟儿挑出来,大的仍然放在簸箩里:“我们走吧,一夜没回去大哥一定着急了。”
若离点了点头,弯下腰将几具鸟儿的尸体掩埋在了雪地里,拉着甄一脉一起下山。
转过几个山头,远远地看见院门前那条玉带般的溪流,鲍天麟用手一一指:“我们快到了。”
若离睁大眼睛还是看不到那排院落,有点怀疑:“我们的房子在哪里呢?”
鲍天麟用手指了指:“不就在河湾那边吗?”
顺着鲍天麟的手指,若离这才发现他们所处的地方并不是一道山川,而是一片群山之间的短峡谷。
若离长长长的出了口气,叹息一声:“我还以为我们是在一片山川之间,门前那片荒地一直延伸到无边无际,原来只有这么一小段,我们是在群山包围之中了。”
山高路远,注定交通不便闭塞落后,想要出山看来不是很容。
“没什么感慨的,山清水秀的也不错。”鲍天麟看若离有点没落,嘻嘻笑了起来。
若离看了一眼又恢复了嬉皮笑脸的鲍天麟没有说话,这孩子自小养尊处优,哪里知道生活的艰辛,这里确实很原始很纯天然,却是需要一点一点的开采。
生活在这里并不可怕,有田有水有人,可怕的熬到秋收以前的日子,因为已经过了麦子的播种期,不可能有麦子,粮食只有三个月的,一人也就那么三两银子,在常婆婆那里买些箩卜土豆的还有点价值,要凑和到秋收算下来足足七八个月,那就要买粮买油,还要买种子,根本就是杯水车薪。
“一脉怎么不走了?”拉着甄一脉的手想着心思,感觉他停住了脚步,孩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便问道“是不是饿了?坚持一会,就到家了。”
甄一脉一动不动,若离拉了了没拉动,低头问:“一脉,怎么了?”
甄一脉小手指着前面,大眼睛闪了闪。
鲍天角!若离顺着甄一脉的手指看去,远远地雪地上鲍天角衣抉飘然翩翩而立,背对他们站着,双手负后,背影之中隐藏着怒气。
“大哥!”鲍天麟小声喊了一句,快走几步到了鲍天角身后。
鲍天角缓缓转过身来,目光深远语气醇厚:“昨晚怎么了?”
“大哥,天太黑我们迷路了。”鲍天麟低头看着脚底,声音很小。
鲍天角柔美的丹凤眼剑一样竖起来:“跑那么远干什么,不是说只在后山吗?”
“是在后山,可是只顾着查看那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