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小心。”元澈叮嘱说完,沈朝凰不放心地看着虞柏彦,欲言又止,最后也没有说,从幻象中突然退了出去。
刘元澈瞧向此时此刻已经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的虞柏彦,心中不禁叫苦,看样子他还得好好和虞柏彦谈一谈了。“三公子......”
......
马车微微颠簸,我睁开眼睛,从幻象里清醒过来。
金淮驾车仿佛并未察觉我刚才做了什么。
“或许,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金淮侧耳,像是不大确定我这话是否在问他。看到我点头,他才极是小心地确认了一句,“记得什么?”
“总会有些许交错的记忆,正如仇宁王一般,恍如前世的事情。”我提醒他说。
我不认为金淮会一点都不记得,他和其他人不同,本为神官,如若连仇宁王李熠等人都留有些许印象,他便更加不可能什么都不记得了。而且,他和红莲是命定眷侣,红鸾星动,有七世的因缘,怎么会一点防备都没有就把红莲交给仇宁王了呢。
这太不可思议了吧。
“没有。”金淮却如是说。“虽然不是很明白,你指的到底是什么,但我并没有那样的记忆。前世或者别的什么,我都没有。”
这......是怎么回事。
“你当真不记得我是谁?”他和红莲还有司徒老伯,本就是我宫里的神官,不认得我?
“沈朝凰吗?还是鬼谷玄门的人?......沈家嫡女?”金淮略显心虚,不过只是给出我这样的回答而已,根本无济于事。
对于我所想的事情,他已经完全没有印象了。
“除此之外呢?”我端坐车中,继续问。
“......”金淮分明有所犹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看样子你反而知道我在说什么。”虽然我预感到,他所知道的并非我所想问的,但是,他一定知道些什么,是不敢让我知道的。“说吧。”
“你这话问得奇怪,我......”金淮的话尚未说完,刀便抵在他身后,使他不得不停下狡辩。“你这是什么意思。”
“只是希望你明白,我没那么好的耐性。反正,我根本不在乎在你身上捅多少个窟窿,只要留着你的命,送我到你所说的那位尊者面前就好。”我不是讲良心的善人,也知道怎么做能够避免更多的麻烦。
威逼远比利诱更有效果,至少,对金淮而言是的。
“好。”金淮的语气听起来很不服气,但他又不得不听命行事。“我是知道一些你的事情,我知道你原本差点做了大策王后的,我知道你不是普通人,不像他们所以为的那么简单。就只是这样而已。”
对于寒衣门而言,似乎知道这些也并不过分。
不过从前,我并未怀疑过一件事......那就是对于许多机密之事,寒衣门到底是从何处打探。莫非......“这些,也是那位尊者告诉你的?”
金淮的反应告诉我,他默认了我的猜测。
什么嘛......还真是那位尊者告诉他的。难道寒衣门之所以能够在多国之间自由行走,能够熟知许多秘密,是因为有那位尊者在暗中部署?“寒衣门,是否听他的指使行动。或者,寒衣门原本就是他所主使。”
金淮突然间很紧张,即便如此,他还故意想要表现的如平常一样随意,看起来,并不希望引起我过多的怀疑。而这,恰好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有一种几近天旋地转的错觉,从一开始,就错了。方向错了......表面上看,金淮曾是我天宫里的神官,负责伺候在宫内外。而实际上,本就授意于他人。甚至是这一次重新回到人间,金淮背后的主使渐渐露出真容......并不是我们忽略了什么,而是这个人从一开始就存在,甚至刻意隐瞒了自己存在的事实。让金淮看上去就是寒衣门的首领和统率,以打探消息为主的寒衣门,从未有人怀疑过,他们所知道的一切到底是从哪儿得知的......
那个人,那位尊者,其实从之前就存在,只不过,当所有人的命运因为我而重新改写的那一刻,这个人终于“蠢蠢欲动”,暴露了自己......
“你到底还知道什么。”在明白自己被金淮背叛了已经很久很久的时候,我也真的对他失去了信任,现在,杀了他我都不会手软的。
一个跟在我身边多年,成为别人的棋子,引我入局的人。从这一刻开始,我再不会把红莲托付给他。
也许,金淮感觉到了我的杀意,连他吞口水的动作都变得异常谨慎。
“你不会杀我的。”
他还在试探我。
但紧接着,刀就捅进了他的后腰里。
“呃......”金淮被一阵剧痛所扰,不由得一只手勒停了马车。
“生平,我最讨厌别人来猜测我的心思。”这一刀不会要了他的命,因为,我可以留住他的气息,即便这会让他更加痛苦。“金淮,你所以为的不尽然就是全部,等有一天你死了,回到来时的地方,你会明白我为什么这么恨你的了。”
曾经有多么信任,现在就有多么生气。
“......”金淮已经直不起腰来了,强忍住一声疼都没有说出来,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连成线的往下落,已经将他的痛苦表露无遗了。
“说吧。”我的忠告说完了,就看他愿不愿意把他知道的说给我了。
“我......”金淮咬牙切齿,强忍痛苦,额头上青筋突兀,眼里布满了血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