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若是不方便,老夫愿意替夫人出面,把她给赶出去。”司徒老伯看出些什么来。
绵绵和刘福的眼神在司徒老伯身上停留了一瞬,匆忙地看向我,等着我拿个主意出来。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我说着,站起身来,“有些人总是要去见的,这不是我放不放过她的事,而是她铁了心的要见我。”
“也好,这种人就得有个教训。”司徒老伯抬手就叫刘福,“那个,你!等下若是那什么沈贵妃敢在夫人面前造次,就让人拿扫把把她给轰出去是了。”
“这……”刘福当时吓得脸色就变了。
“司徒老伯是在和你开玩笑呢。”我心想,这刘福怎么连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呢,莫不是真的把司徒老伯这拿扫把轰出去的话当真了。
“啊,这……哈哈哈……”刘福拧着眉头,只能以一阵尴尬的笑声来作为掩饰。
……
沈秀荷今日一袭暖黄而来,颇有些砸场子的架势,一个人坐在厅中,府里的下人候在门外也不敢上前,厅里的氛围难免有些紧张。
听到脚步声逼近,沈秀荷侧过头来,看到是我,脸上才挤出一抹有些苦涩的笑容来,径自起身,等到走到面前。
“听闻沈贵妃到,不过方才我身子不适,所以没来迎你。还请沈贵妃见谅。”我请她落座,顺便让刘福去外面等着,谁知道靖王今日何时回来呢。
“你肯来见我,即便等再久我也愿意的。”她说着,翩然坐了下来,便要上前握住我的手,我率先察觉,不动声色的收了手放在了腿上,她扑了个空,难掩窘色。“我今日来探望你,陛下他并不知晓。”
我状似疑惑,“这有什么不一样吗?”
“你知道的,”她幽幽开口,一如早些年那般委屈求全期期艾艾的样子,“自从……自从王后离开大策,我与他并不像之前一样。我过得,很不好……”
“我实在不懂,沈贵妃与我抱怨这些,是希望我怎么做呢?”我说。
“听说你前些时候被人掳走?”沈秀荷突然变了话题。
“是,没错。”我示意绵绵去上茶,“早几天我与王爷闹了些小脾气,一个人跑了出去,也没等府里的下人去迎,也就是想着怎么说这里都茳延城,就出去走了走。不想遇上了拍花子的,将我掳了,后来王爷为了找我几乎将整个茳延城翻了过来,许是吓坏了那拍花子的,所以把我丢在了城外,又被宸王爷的发现将我送了回来吧。”
“所以,那天你没有见到其他人对吗?”沈秀荷一个挑眉,忽然一句话凑上前来,完全出卖了她这次来的目的。
看来,她已经怀疑我当天见过了什么人……或者,她已经在怀疑我当天见过的人就是李熠。这些小心思永远写在脸上,从前是我在意她,如今倒换成了她在意我……
“其他人?什么其他人?”我装作不懂。
“就是……”她有些反应过来,也不便明说,“没什么,就是想问问看你记不记得被掳走前都见过什么人,也许从这些人里能够找出掳走你的那个人呢。”
倒是聪明,“我那天着实见过不少人……可这走在大街上,谁会特别在意身边和什么人擦肩而过了呢。”我故意卖了个关子,看她突然紧张起来,才解释说的。“不过沈贵妃放心吧,陛下与我交好……”
“什么!”沈秀荷懵了,突然站了起来。
“我说,陛下与我交好,他年纪小,也没什么朋友,自然把我当成了他要好的朋友啊。”我心里看着沈秀荷这惊慌失措的模样,已经快要忍不住想要笑出来了,“沈贵妃,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突然如此紧张?”
“陛……陛下……”她窘迫极了,苦笑出声,“原来,原来靖王妃所说的陛下,是……是大历的陛下啊……”
“对啊,要不然沈贵妃以为呢?”我知道,她本就怀疑那天我和李熠见了面,自从我亲赴行宫为她的儿子诊治过之后,能感觉到她一直都在提心吊胆,既害怕我把她儿子的病情说给李熠,又要防着我和李熠相互惦记。所以那天下午,李熠肯定是不在行宫的,她又偏巧知道我被人掳到了城外,当然要怀疑那天我是不是见过李熠,李熠要带我走了。“沈贵妃就放心吧,陛下知道我险些被拍花子的带走了,当时就生气了,已经下令严查茳延城里所有拍花子的了,这件事交给了宸王爷,想来也是很快就会有结果了的。”
她尴尬陪笑,“是这样啊,那就太好了。”
“今日沈贵妃前往,难道只是担心我前两日遇袭的事吗?”我当然不这么以为。
“确实。”沈秀荷眼睛都不眨的就承认了下来,好像她说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的一般,这张假面具有多少人识不破啊,也许曾经我就是信了她这副样子。“靖王妃无论怎么说都是宸儿的救命恩人,你两次救了宸儿,可是知道你有危险,我却什么都没办法为你做。”
“宸儿……其实之前那次我就想问了,这个宸字多是用于封号,像是大历的宸王爷,可为何小皇子会取这样的名字呢?”
沈秀荷应该不至于这么不懂规矩吧。
“不瞒你说,”她说着,不时看着我的眼睛,“宸儿虽是陛下的长子,可因我的身份,所以陛下好像并不想立宸儿为太子,宸儿出生的那一刻,陛下就已经为他定下了封号……还是太后苦口婆心的劝说,陛下的后宫无人,身下又只有宸儿一个儿子傍身,暂且先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