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说话。
我在犹豫了片刻之后抓过头去,“可是,王爷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像是毫无准备,尤其是在经历过昨晚的状况之后,但当我现在提起,我所能感觉到,他仍然没有准备好要给我一个什么样的答案。
我大概明白了,摸了摸长安的鬃毛,我笑对长安说,“我们回去吧。”
……
绵绵和霍雍很担心地站在马场里等着我们。
看到我们越来越近,绵绵几乎高兴得跳起了脚,她飞奔着跑了过来,“夫人!”
靖王将我从马背上托了下来,双脚落地一瞬间好像踩在棉花上,这马骑了太久脚都麻了,顺势向一旁倒去,幸得绵绵扶住,“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我苦笑摇了摇头。
“马背上颠簸太久,想必是腿麻了,先让夫人坐下来歇会儿吧。”霍雍搬来椅子,由得绵绵扶我坐下,他才去从靖王手中接过缰绳,安抚长安回棚里吃草料。
“怎么样?”靖王走了过来,拧开水壶的盖子递给我。
绵绵上前帮我接过水壶,送到我手中,我早已渴得厉害,抱住水壶就咕咚咕咚喝了起来,解了渴,顾不得姿态如何,就手用袖子抹去嘴边的水渍。
绵绵把水壶送还到靖王手上,他才仰头喝了起来。
我怔住,这时才想到这水壶怕是他寻常用惯了的,我刚才就这么直接接过来喝了,那岂不是……而现在,靖王接过水壶,也是不假思索的就喝了起来……
“怎么了?”他把盖子盖上,水壶往旁边一放,察觉到我盯着他出神,疑惑地问道。
我局促不安地收回目光,唯恐他反应过来我刚才想到的事。
靖王迟疑片刻,豁然笑了。
绵绵的目光游弋在我们之间,不是很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这莫名其妙的气氛却引得她渐渐在意起来。“王爷和夫人是不是有什么好事?”
“为什么这么问。”靖王抢在我之前,开口问道。
这时候霍雍也整理好了长安的事宜,走了过来。
“方才王爷要带夫人出去走走的时候就很奇怪了,为何这绕了一圈之后,王爷和夫人就更奇怪了呢。”绵绵说着,转过头来盯着我,“王爷对夫人做了什么,夫人怎么看都是一副在害羞的样子嘛。”
“不……”不得乱说四个字还没说完,大家就莫名被一阵爽朗的笑声吸引去了注意力。
纷纷侧目,眼看着宸王从马场外面走了进来,他边走边笑,那无拘无束的笑声反而有种他个人独树一帜的风格,“这个小丫头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靖王爷和王妃可是新婚,谁知道背着你们偷摸做了什么呢,就算是看出来,也不能说啊。”
“老八。”靖王低声示以警告。
“哪有做什么。”我见靖王只有警告,却丝毫没有解释,情急之下站了起来。“就只是溜了一圈,我从未骑过马,有些吓到罢了。”
“夫人……”绵绵呆滞着回过头来,“怎么会……夫人您?您不是,不能说话的吗?”
“是啊。”宸王走到靖王身旁,满肚子的疑问,“六哥,先前见六嫂的时候,六嫂不是一副不能说话的样子么,怎么今日竟然能开口说话了?”
“让你们担心了。”我侧过身和绵绵他们说了句,“其实我本来应该是可以说话的,只不过因为两年前出了一些事情,应是使我受到惊吓而不能发声。方才被王爷带出去骑在马背上溜了一圈,所以……我也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能够开口说话了的。”
“哦?这么说的话,岂不是六哥治好了六嫂的心病?”宸王大笑,他总是毫不顾忌靖王渐而压下的脸色,去拿他开心。
“那如果是这样,这一次经历了这么多,那也真的是不幸中的万幸了。”霍雍说。
我点点头,确实如此。这一次出行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没想到却突然可以重新开口说话了,真是意外收获。
“不幸中的万幸……”宸王叨念了一阵儿,直摇头,“不对不对,这句话可用得不对。六嫂跟六哥在一起,哪里会有不幸,只怕六哥连一点点不幸都舍不得呢。”
他……
我是快要被他气死了,这个人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乱开玩笑。
“你到底过来干什么的。”靖王原本就不打算和他解释什么,只不过因宸王种种搅局的举动使得这气氛变得越来越紧张,才不得不出面制止。
“听到这马场上有动静,所以猜到是六哥六嫂在此嬉戏,便过来凑个热闹的啊。”宸王说着,向四周围看了看,“昨日还是热热闹闹的,现在就只剩下这么两三匹马了,也实在冷清得很啊。”
确实,其实从昨夜开始,到今天晌午,不少大人都跟着小皇帝和太后一起回城了。他们带来参加狩猎的马匹自然也都一并带走,想起前两日我来看过这里,那时满满登登的怎么也有三十多匹良驹被安置在这里,还未走近便能受这里的气氛所感染到。而现在,四周围都是空荡荡的,偶尔几匹马仍在棚里也没了先前的气势,难免显得冷清了些。
“这是自然。”靖王好像一点都不在意。
“欸?看来豫王也走了?”宸王走向一侧,观察过其中一间已经空下来的棚子之后说道。“看来是顺势跟着陛下一起回去了,他跑得倒也快……也是,出了那样的事,以他的性子自然是要担心秦家人黏上他救命的。”
我当然知道宸王到底在说什么,蓦然望向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