狩猎开始了,所有的人骑着大马一瞬冲进了林子里。
我和绵绵才赶到,落坐在末席静静地等着看结果,听说这一次的狩猎要分为三天的比赛,每天以号声为令结束,统计所猎的猎物,最后一天总计下来获取最多猎物的人便拔得头筹。
所以这样无聊的日子,起码还有两天。
末席的座位又小又偏,垫子也是坏的,我肿着一只脚十分难受,趁着众人没有人在意,我便偷偷用手去按着,以便放松一下。
太后身边的锦初绕过人群,突然出现在了我们身边。“靖王妃,娘娘请您过去。”
太后请我过去?我探身看向坐在台子上的太后娘娘,她正看着我,含笑不语。我让绵绵扶我起来,慢慢地朝着太后走了过去。
“靖王妃,听说你的脚伤还没好,怎么坐到那里去了。”太后伸手要拉我在一旁坐下。“来,坐到哀家身边来。”
我立刻摆手,让绵绵帮我回答。
“回太后娘娘的话,我家夫人说坐在后面就行了,不敢跟太后您同座。”
“你是堂堂的靖王妃,怎么能坐在末席呢。”太后板起脸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道,“靖王的功绩和地位,不比在座哪位家的大人要高呢,你坐在末席,将这些大人们家的女眷置于何地。过来坐吧,哀家又不会吃了你。”
小皇帝本来坐在一旁,他突然惊起,立刻向严公公说道,“严公公,你是怎么盯着他们做事的,怎没有为靖王妃备座!”
“呦……”严公公顷刻便明白了小皇帝的意思,立刻俯首请罪。“这,老奴有罪,老奴失察,老奴这就吩咐人去为靖王妃备座。”
“不必了。”太后也不晓得是不是察觉出来他们主仆之间的一唱一和,笑声道,“如今众家女眷都已落座,这时候再为靖王妃备座,你让他们安排在哪里合适呢。哀家与靖王妃素来投缘,不如就让靖王妃与哀家同座好了,是吧,靖王妃?”
这下,轮到我犯难了。
小皇帝方才的举动倒是提醒我了,他之前跟我说过,让我小心来着,现在想起来,好像他那时候就已经知道了什么一样,只是让我小心太后的话并没有明说。现在让我为难的是,我这座也不是,站也不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靖王妃还愣着做什么呢。”锦初帮着催促道。
小皇帝都泄了气,我没办法,只能应着坐了下来。
“这么一说起来,哀家也有许多日都没有见过靖王妃了……”太后拉着我,与我十分热络地攀谈着,她大致回忆了一下,“咱们这上一次见面,还是在哀家宴请大策国君的时候吧。”
果然又是提到了李熠。
该不会她到现在都没有放弃想要借着我去拉拢李熠的心思吧?
我默默陪着笑,不能说话难得也会变成一种优势。
“这倒让哀家想起从前的事了,以前你在宫里的时候,咱们还总能三不五时的见上一面,或多或少的聊上几句。这自打你出了宫,入了靖王府以后啊,哀家就算想见你也见不到了。”对此,太后显得有些遗憾。“靖王妃,是不是靖王平日把你管得太严了,所以都不让你出来走走的。”
我继续赔笑,这个情况下不解释比解释更有说服力。
“你这抽空也该进宫来陪陪哀家嘛。”太后说着,把我的手拉到了她身前,紧紧牵着我的手,当着在座这许多人的面,表现得很亲热一样。
我轻点头,对她的举动也大概明白用意。
“对了,依着靖王妃来看,今日谁取胜的可能性更高一些呢?”太后若有所思地问,“是靖王呢,还是……大策国君呢。”
乍一听到大策国君,小皇帝提起一股精神来,“当然是靖王了!”
太后愤愤看去,可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不得不放缓了语气,“陛下,无论怎么说,大策国君远来是客,自当多多照拂才是。”
“为何要照拂?”小皇帝理直气壮的回怼起来,“如今两国结盟在即,说白了,也是大策有求于我们。更何况像这样的比赛,只有靖王堂堂正正的去比,不用耍什么小聪明照顾大策国君的心情,才是尊重大策国君,母后觉得呢?”
太后肯定没有想到小皇帝会这么说,被激得语塞,说不话来。
小皇帝略微显得有些得意,他的目光跳过太后,瞧向了我这边来,暗中给了我一个眼色。
过了半晌儿,前面去探情况的侍卫回报战况,“……靖王猎十二,大策国君猎九。”
“太好了!”小皇帝差点一激动,就把他面前的案子给掀翻了,因此遭到太后的白眼,才微微镇定下来,“朕的意思是说,靖王果然没有辜负朕的期望。”
太后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眼底的狡黠一闪而过,她刚刚转过头来,正好要开口的时候,小皇帝觉察,立即打断了她。“母后认为,大策国君会赢,是吗?”
太后只得悻悻回望,“这大策国君本就是武将出身,听闻,他幼年时便已随大策的战将出征,想来这身手也必定了不得,和靖王比起来,还真是……不相上下啊。”
提及幼年,太后的话里分明将靖王贬得不如李熠了。
李熠幼年从军,而靖王的幼年则是被送到了大策做质子,这么一比较,足以可见太后还是倾向于认定李熠会获胜的。
“那母后要不要来打个赌呢?”小皇帝很有自信。“若是靖王胜,那便是朕赢了,如果是大策国君胜,那就是母